那時候,在萌萌順利登上慈森集團的最高管理中心,享受兩位男士的嗬護和殷情時,樓下的大門前,劉耀已經連續被保安們駕出大廈數次,最遠一次,隻是將將跑到大廳中央,就被截住了。
劉耀已經沒什麼形象了,剛到時還一身西裝革覆,頭發梳得油光水滑,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這會兒,西裝外套已經皺巴巴地被扔在地上,頭發散亂,滿臉鬱結之色,垂頭喪氣地蹲在角落的石柱下,喘著粗氣兒。
該死的!為什麼那個小丫頭能進去,他橫豎就是不行呢!這該死的破公司竟然重女輕男了不成?!
話說劉耀在幾次硬碰硬之後,也不得不服軟,跟著旅行團裝遊客,想要混進去。可惜,他這招在萌萌使用曝光之後,他自己又反複折騰得保安們一眼都能認出他這個“危險份子”,再加上,司徒燁特別跟保安組的人打過招呼,或者還有保安組長們因為讓萌萌成功突圍上了管理中心而非常自責,這大門口的安檢力度就加強了三四倍。到此,劉耀真是死活也沒法子進去了。
接著,劉耀就想,幹脆守株待兔吧。再怎麼著,裏麵的人總會出來的,反正他知道厲錦琛和司徒燁今天都在裏麵,他就不信他們會一直待在公司,不回家了。
可惜的是,守到天都黑了,也沒見那兩人從裏麵出來,倒是看到不少早上進去的員工,都在五點左右下班出來了。
“媽的,存心跟老子玩躲迷藏?!”
劉耀再也等不下去,氣得從柱子下蹦起身,天知道今天他過得有多慘,中午都不敢離開就怕把人給錯過了,打電話叫了附近的快餐,縮在角落裏吃得跟個路邊乞丐似的。偏偏大廈裏的人還跑來驅趕他,說他把大廈環境給搞髒了。
可這些所有的辛苦等待,都沒能等到他想等的人,他忍無可忍又想往裏衝,邊衝邊吼邊罵厲錦琛和司徒燁,再次遭到保安們的一致鎮壓。
最後實在是保安組長要下班了,看他等了一天的可憐相兒,終於好心地告訴他,“這位爺,不是哥們不放你進去。實在是,咳,你這鬧的一出又一出,給咱們公司造成了極不好的影響。上頭說了,不見。大老板和總經理他們,上午就已經忙完工作,中午就離開了。”
劉耀被兩保安壓在地上,歪著腦袋怪叫,“你說什麼,他們中午就走了?!可是我明明一直守在這裏,怎麼沒看到啊?”
保安組長揮了揮手,讓兩保安將人放開了,俯身將人扶起,說,“唉,這位爺,中午咱兄弟不是想告訴你嗎?可您在氣頭上就把咱兄弟打跑了,你瞧!”
說來說去,還是丫自己人品差,倒黴。
“我們大老板向來為人低調,自打新的總經理來上任後,就極少到公司上班了。而且他們那些高級主管,安全級別是最高的,平常上下班幾乎都不走這大門兒,在地下停車場裏都有他們自己的專屬電梯直達辦公室。我看這天色都這麼晚了,今晚還有大雪,爺您還是早點回家歇著吧!免得家裏老人擔心哪!”
保安組長幫著揀起了地上的西裝,給劉耀披上,好心地拍拍他的背,叫讓趕緊離開了。
劉耀走到石階邊,腦子裏還一片空白。
折騰了一整日,他前後裝遊客都不止五六次,給導遊和旅客塞錢求幫忙,加起來也也好幾千塊了。但到最後,竟然連厲錦琛的一麵都沒見到!
“該死!厲錦琛,有你的!”
劉耀恨恨地大罵一聲,揚手狠擊青石龍,卻疼得跳腳甩手,捂著痛處大步離開了。
他開著車,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酒肉朋友的酒吧買醉,喝得神五神六時被個酒吧女拐上床,巔鴛倒鳳了一翻,才稍稍解去幾分心頭鬱積。可天一大亮,他重新打開關了一整日的手機,上百個未接來電,尋人短信,公司的催款消息,就如傾盆大雨似地砸在了他頭上。他又急又氣,一怒之下把手機紅砸了。才拖著宿醉的身子,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的豪華公寓。
三層上下,足有兩百多坪,能舉辦一個近百人的小型party的華宅,怕很快就得抵押給銀行拿去周轉他的公司了。
“哥,你終於回來了,我打你電話都快打瘋了。你,唉,你這,又跑去喝酒了。要是讓媽知道,一定……”
“走開,老子的事,誰也管不著!你又跑來幹什麼?你是不是錢又花光了,得,哥現在已經快成負資產了,你要缺錢,就把這屋子裏的東西都搬去賣了,什麼值錢的隨便拿。免得到時候抵給銀行,丫一個子兒都得不到!”
“哥,你當我是什麼人啊!我是你親妹子,你說的什麼話啊!要不是你公司的總經理一天一夜都沒找著你的人,我也不會……”
“嗬嗬,說的好,你真是我親妹子。要不是為了你這個親妹子,現在厲錦琛會死活避著都不見我嗎?老子真受夠了在那小白臉麵前當孫子的滋味兒,受夠了!”
劉耀一股腦兒地把頭日積蓄的憤怒,全發泄了出來,對著屋子裏的東西又砸又打,邊吼邊罵。
劉婉兒也沒辦法,隻得任哥哥發泄。差不多時,她的電話響了,看到來電的人,麵上迅速換上了欣喜的神色,將電話直接送到了劉耀的耳邊。
來電不是別人,正是遠在大洋彼岸的朱婧慈,“耀哥,我有一位很好的朋友,他現在東太平洋地區急需幫忙。我知道你有一個天然氣采礦基地就在那附近的海麵上,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勿必幫這個忙。隻要你答應下來,你們公司的貸款危機,我的朋友可以立即投給你們五千萬,美元。就算事後東太平洋的事沒成功,我的朋友也不會怪你……耀哥,如果你能答應,就是同時幫助了你和我,我們倆。”
五千萬美元,那就是近四億rb,絕不是小數目。這筆錢,足以解去公司目前的燃眉之急,撐上三個月到春節,沒有問題了。若是沒有,他明天就得去睡大馬路了。
劉耀繼續聽著朱婧慈的說明,臉上頹喪的神色一點點褪去,本來已經黯然無光的雙眼裏重新點燃了希望之色。
最終,這場交換毫無懸念地達成了。
劉耀吐了大口氣,語氣終於變得輕鬆了起來,“小慈,你什麼時候回來?別怪耀哥說話難聽,實在是最近,唉……婉兒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但耀哥還是必須跟你說一句,我這幾日都去慈森找厲錦琛談貸款的事,但他始終不答應。而且,他身邊總是帶著那個叫姚萌萌的小姑娘,聽說好像是賀家的幹女兒。哥是不知你和厲錦琛在國外是怎麼回事兒,但現在我們凡是見過他們相處的人,都看得出來,厲錦琛十分疼愛那小姑娘,連上班都帶在身邊,在辦公室裏你儂我儂……他們公司的人,都說那姚萌萌是他們大老板的小女朋友,聽說厲錦琛本人,已經親口承認了!”
朱婧慈聽得掌心冒汗,卻仍是優雅地手執電話,跟自己對麵坐著的中年外國人說了句“抱歉”,立即起身走到一邊繼續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