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上)小寶貝,我們真有緣(1 / 3)

隔日

向東辰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睜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上亮著柔和的燈光。

保鏢聽到小護士的叫聲,立即湊上前,誠惶誠恐地詢問向東辰的身體情況以及遇襲經過,生恐這小主子出了半點兒差池,回頭他們大概隻有跟大主子和女主子割頭謝罪的份兒了。還是小護士提醒了一句,病人剛醒需要些時間恢複清醒,才讓保鏢緩了一口氣。

待醫生又來做了番檢察,確認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之後,向東辰皺著眉頭,忍著唇角撕裂般的疼,勉強喝了幾碗粥,又默了半晌。急得保鏢們直在一旁抓耳搔腮,就差又叫來一堆精神科或啥啥科的醫生給小主子瞧瞧是不是落下什麼後遺症了。

“小主子……”

保鏢隊長幾乎是顫著音兒問出聲時,向東辰終於開了口,“你們把那條黑巷子前後街道的所有攝像資料拿到手了沒?有沒發現偷襲我的人,查到那人身份了嗎?”

基於半大男子漢的尊嚴,說成偷襲比起襲擊要那麼有麵子些。不然,堂堂西南三省第一龍頭老大的幺子就那麼遭人黑打得完全沒有一絲還擊之力不提,還昏死了一天一夜,說出去可是超沒麵子的了。

保鏢隊長非常職業地回道,“小主子,我們在找到你的當時就去調了附近所有的攝像頭。”說到這裏,保鏢隊長臉上出現一抹古怪神色,道,“前後相鄰街道總共十八個攝像頭,咳,有八個是裝飾品,根本沒有聯上公安係統。而剩下十個裏麵四個斷網存儲數據有限……”

也難怪保鏢隊長會麵露苦色了,實在是在西南第一大城市碧城待得久了,被各種高精尖的基礎公共設施包圍習慣後,到了這小破城兒真是有種鑽木取火的鬱悶無奈啊。

“那六個呢?”向東辰急問。

“最後六個聯係上了當地公安局的監控係統,調出的數據我們已經排察過一次,沒有發現任何足以使您受如此重傷的人物。”

要知道,向東辰從小就和黑天等幾個異性兄弟姐妹們,一起接受家族內自己父親大人,以及幾位叔叔的不同技能的訓練。不說水平有多麼頂尖,也不會被人打得連一絲還擊之力都沒有,就給昏死個一天一夜的糟糕狀態。

聽到保鏢的這個調查結果,向東辰眉頭擰得更緊。

“把我的電話拿來。”

保鏢從床頭櫃裏取出手機,遞上前時,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小主子,早上大主子來過電話打您,女主子也希望您能盡快回去。”

向東辰接過電話,冷冷地掃了保鏢隊長一眼,哼道,“你瞧我這樣兒能回去嗎?你們不怕被我爸削掉一層皮,我還怕我媽的眼淚攻勢呢!”

保鏢隊長的脊椎骨都快打五折了,連忙表示大主子和女主子的問題已經被搪塞過去。

向東辰又哼了一聲,直接拔通了萌萌的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後,就被接通了。

“向東辰。”

沒想到,那頭竟然還是厲錦琛接的電話,聲音清淡得讓人莫名地就生出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向東辰聞聲,一聲低吼,“厲錦琛,你好樣兒的!別以為那巷子太黑我就沒看清,打我的是你,對不對?你別想否認。”

厲錦琛聲音更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厲錦琛,你不承認!好你的王八¥?¥—¥?¥……”向東辰一怒,瞬間吐出一堆三字金都不帶喘氣兒的,那要是萌萌姑娘在此,估計會為此刻狡舌如簧的向大班長報以爆突眼兒的注目禮。

可惜罵了半天,厲錦琛隻淡淡地扔來一句,“沒事,我掛了。”

麵對這般的油鹽不進,向東辰真是忍無可忍了,重重一磨牙,低吼道,“讓姚萌萌來接電話!”

心頭十分不爽地想著,不是說是未婚夫妻嗎?為嘛這老家夥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姚家新宅。按涪城本地人的民情風俗,應該還沒有開放到讓一個才剛成年的小姑娘就跟一個老男人同住一個屋簷下那麼poen吧?!

可憐腹誹半晌,他得到的還是,“萌萌沒空。”

“你憑什……”

哢嚓一聲,電話直接掛斷了,比起前幾次還能說上兩句,這一次厲錦琛完全沒給向東辰一絲機會了。

聽著“嘟嘟嘟”的響聲,向東辰差點兒把自己手機甩了,回頭看到保鏢隊長一臉擔憂想勸的模樣,心頭一橫,就把手上的針管拔掉了,大吼著,“我要出院!”

媽的!他都住院了,想正好趁這個機會演出苦肉計,把那隻笨蛋小熊貓給唬過來,趁機揭露那個老男人的真麵目。那老男人竟然又先行一招,把他的如意算盤給打了。這教他如何肯罷休,非要踢上館去,一泄心頭怒火不可。

於是,向東辰在保鏢們可憐的求勸聲中,衝到了萌萌家。一副凶悍相兒,差點兒讓小區保安報警抓人。沒想到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還多虧熟悉姚媽媽的鄰居才知,姚家一早就出門走親戚竄門子拜年去了。

向東辰又想衝去萌萌的親戚家,可憐走了一半路就被兩輛黑車給攔住了。沒想到向東辰的父親大人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兒子被人黑打以及任性出院,不聽醫囑和保鏢規勸跑去人家家中踢門的糗事兒,在妻子擔憂的淚眼中,一怒之下派人把兒子抓回了碧城。

……

話說在向東辰給萌萌打電話的時候,萌萌剛剛換好衣服走出自己的臥房,就看到厲錦琛接著電話從書房裏出來。

姚家父母當然不會讓還是孩子般的女兒跟厲錦琛同住一間屋,雖然兩人已經是法律的夫妻了。當然,這裏還有萌萌自己的一些別扭的心態,和餘怒未歇。

“大叔……”

小姑娘見到厲錦琛時,仍有些不自覺的陌離感,喚得怯怯生生,不若曾經那般親昵熟稔。

厲錦琛的目光不由一閃,瞬間就掛斷了電話。

兩人遙遙相望,半晌,竟然無言以對。

當厲錦琛終於想到什麼,要開口時,姚爸爸剛好從主臥裏出來,一邊拉著衣領,一邊看到女兒女婿喚了兩聲,而剛好從廚房裏端早餐出來的姚媽媽也朝他們打探了一睛,吆喝著吃早點了。

那獨屬於二人的凝視氣息被截斷,兩人同時默默地落坐在彼此身側,卻仿佛已經隔了很遠的距離,難於跨越那道無形的樊籬。

姚家夫婦雖然並不清楚兩孩子在帝都的具體相處模式,但也感覺到了這氣氛的不對勁兒。但清官難斷家務事,除了盡量和諧氣氛。

這日,姚家按往常的貫例,其實該待在家中休息,或者自己一家出門遊玩,隔日才會去拜見長輩。考慮到今年的特殊情況,做了些更改,決定提前拜訪外婆。

開車時,毫無意外地,厲錦琛看到了自己車上畫的數隻大小烏龜,那畫是叫一個惟妙惟肖,題詞更是充滿了冷潮熱諷之意。教萌萌看得一聲低呼,引來父母。

姚爸姚媽都是一額黑線,為自家小區的保安措施捏了把冷汗,紛紛表示一定要立即投訴到物管辦公室討個說法,為厲錦琛討一筆賠償費。姚媽還打了打丈夫的手,姚爸立即道,“阿琛,要不你們坐咱們的車,這車子……”

厲錦琛斂去一臉的陰沉,展眉一笑,道,“無妨,車險公司會來處理。我們先走吧,別耽擱了跟外婆的約會時間,讓老人家等不太好。”於是撫過萌萌的小臉,低頭戲謔一笑,拉著人兒上車了。

萌萌不禁嘀咕著,“這誰家的孩子啊,真是沒教養。今年可是羊年,畫個可愛溫順的羊咩咩多好!”

這話立即就被姚爸爸給斥了。

厲錦琛擔著掌心裏的小手,輕輕地笑出聲,斜首睨一眼被父親說得直翹小嘴的姑娘,溫聲道,“那就不讓保險公司上漆了,回頭萌萌你去一施長才,畫隻喜洋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