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正是五十層通往上六層最高級別區的電梯門前。
劉攀正扶著那個穿黃色製服的快遞員,快遞員的製服褲上破了個大洞,已經被撕掉了那半截褲腳,露出明顯被包紮過的繃帶,上麵還濺著點點血漬,看樣子這傷勢並不清,不然也不會要劉攀扶著了。
劉鵬就站在兩人麵前,一手拿著個什麼瓶子,另一隻手拿著白繃帶,顯然他算是個急救者。
盧茵茵就擋在三人麵前,對著身邊的主管大聲指責著那三個人裏的兩個大男孩,指手劃腳,言辭十分激烈,就像發現了什麼十惡不赫的事情。
“主管,我真的看到了。這劉鵬八成跟劉攀還是一夥兒的,不然怎麼會害人家好好的快遞員受傷啊?!他們根本就是早有預謀的!”
說話間,萌萌發現劉攀表情驚震之中,竟然有一絲慌亂。同時,劉鵬將本來打開的外套重新扣了起來,慢吞吞地轉過身與劉攀站在了一起,臉色不虞地看向盧茵茵和主管。
與此同時,他們這番爭吵也引來了樓層中其他路過的人,有人耳語之後迅速離開顯然該是去找更大的主事者了。
萌萌暗忖,覺得事情似乎不像程笑琳說的那麼簡單,就這幾人同時越權越身份地出現在這裏,情況就顯得有幾分詭異了。待看到跑來的主事者時,萌萌立即縮回了身躲了起來,沒有出麵,同時也把手機關成了靜音,打算來個靜觀其變。
“盧茵茵,我真不懂你是什麼意思。就算平時我們之間互相看不對眼,但這事關我個人名譽,你這樣信口開河,我表示我很不能理解你就這麼想要抵毀我嗎?”
“劉鵬,你別再裝得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你以為沒人看出你這張絲的皮囊,陰謀家的黑心肝嗎?!哼!”
“那好,你說我是間諜,拿了公司的機密資料,那麼你有什麼證據?就憑你一張嘴,我也可以懷疑你這是惡意栽髒,說不定還是賊喊抓賊!”
“劉鵬,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是……”
“憑什麼可能不是呢?要知道你來慈森實習這可是第二次了,你比我們都要熟悉慈森的內部營運情況吧?當初第一次提起什麼商業間諜的是你可不是我們,我們這些第一次來的綠頭牌小菜鳥根本連集團的重要部門都不知道在哪裏。”
“劉鵬,你別以為你巧舌如簧就可以逃避罪責了。有本事你就把外套脫了,我就看到你把機密資料藏在你身上了,你敢不敢脫下衣服讓大家看看清楚。”
“我靠!盧茵茵,你找不著證據,就想當著公司這麼多主管的麵,當場扒咱兄弟的衣服啊!你還要不要臉啊你?!”劉攀逮著機會,就揚聲大喝,頓時把盧茵茵氣得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所有淑女儀態盡失。
兩人當場對質,吵得不可開交。都各說各有理,誰也不讓誰,一時間也的確難辨真相。
萌萌越聽,越覺得這其中似乎尤有蹊蹺。盧茵茵討厭這兩個男孩眾所周知,不過此前頂多私下打打嘴仗,鬥鬥眼神兒,也沒像今天這樣激動揮起了女王鞭,給出這麼大罪責。若真沒發生什麼,盧茵茵應該不會那麼傻得跳進這樣的是非圈兒。最重要的一點,盧茵茵為什麼也會跑到這五十層來,她從程笑琳那裏知道,拓展部的實習並沒有權利和資格跑到這一層來辦什麼事兒。
這三個人,在場的理由,似乎都有些問題。
“吵什麼吵,你們當咱們這和是菜市場是不是。通通給我閉嘴!”
恰時,前來處理的大主管竟是王致誠。他一來就重喝一聲,男孩和女孩立即變臉沒了聲兒。他眉頭一皺,麵目十分嚴肅,渾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淩厲氣勢,目光在三人身上迅速掃視一遍。
周圍的氣氛都因為王致誠的出現,變得緊張起來。
萌萌姑娘暗暗握起了小拳頭,致誠哥哥v5啊!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向來笑臉迎人,時不時在她麵前耍帥裝酷小小賤的大哥哥,這嚴肅生起氣來竟然也是這麼嚇人的。那感覺,還真不輸自家大叔呢!
嘀嘀嘀!
王致誠剛吼完,自己手機短信竟然就響了,他奇怪了一下,也沒當麵前的一夥蘿卜頭是回事兒,拿起手機瞄了一眼,表情就變了一變。
原來,這即時短消息還是萌萌姑娘給發來的,寫著:致誠哥哥,這應該不是第一犯罪現場。不過就在這很可能是第二現場處審問犯罪嫌疑人,更方便暗中觀察。
王致誠心裏犯著嘀咕,不過以他同為偵察兵的敏銳直覺,立即認同了萌萌姑娘的提議,給助手打了個眼神兒把那些張望的路人都趕去各忙各的,便開始了現場審問。
快遞員說自己手上這份快遞是國際加急快件,且注名了必須親自送到收件人本人手裏牽收,還得拍下收件快照以示確認,所以就算自己受了傷,也不能假他人之手送件。
劉攀是恰巧碰上快遞員不小心被正在拆換的玻璃撞到受了傷,出於好心就想幫忙。
劉鵬則因為擔心好友,跑來幫忙的,所以還拿著急救用的藥膏和繃帶。
三人說完,似乎事情非常簡單,根本沒有盧茵茵說的那麼複雜,惡劣,還牽扯到什麼公司機密,商業間諜!
盧茵茵當然不肯罷休,立即把之前發現的事實說出,要求王致誠當場搜劉鵬的身,要抓個現行。
但這搜身什麼的,在沒有司法人員在場的情況下,其實是不合法,侵犯了公民權益的。王致誠並沒有立即同意盧茵茵的主意。
倒是劉鵬非常主動自覺地當場脫了外套,以示清白。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兒,白衫衣裏能看到白色小汗衫,都是男生常穿的,並沒有盧茵茵所說的什麼公司機密文件。
頓時,盧茵茵臉色鐵青,表情全變,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嘴裏直喃喃著“不可能”。
萌萌細心觀察著一切,直覺盧茵茵不像是在說慌。快遞員一月也來不了幾次,嫌疑應該是最低的。劉鵬第一個脫衣服洗刷了自己的嫌疑,那麼就剩劉攀這個人了。
“不,也許是我記錯了。他們兩個穿的衣服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劉鵬,那就是劉攀!”
“盧茵茵,你還有完沒完啊!”
盧茵茵突然將矛頭一轉,劉攀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