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三日之約2一厲錦琛你這隻大烏龜(1 / 3)

第二日

軍醫院

例行檢察

主治醫生扶了扶眼鏡,眉頭快揪下一個疙瘩了,臉色嚴肅得能刷下一層黑灰。病房裏的氣氛,也低沉得不能再低沉了,一旁陪伴的父母們都緊張得開始冒起了冷汗。

“沒有什麼大問題。”

終於,醫生一句話,讓緊張得不得了的眾人鬆了一大口氣。

“不過……”

可惜這口氣沒鬆完,心肝兒又被這完全大轉折給抹了。

“運動要適量,不可操之過急!”

萌萌抿了抿小嘴兒,大眼兒立即溜向了那個“操”之過“激”的罪魁禍首。

厲錦琛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變化,連一點點兒當事人該有的緊張或尷尬都沒有,聽了醫生的話,隻道,“大夫,她是否應該繼續住院?”

“這個嘛……”老醫生又扶了扶眼鏡兒,兩道冷光從鏡片上擦過。

萌萌頓時有一種被照妖鏡照回原型的窘迫。心裏不由埋怨地瞪了厲錦琛一眼,丫明明就是第一歉嫌疑犯,為啥連點兒自覺都沒有啊,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把她也拖下水,真是太不公平了。

麵癱臉,就該橫著走嘛?!

“注意著點兒,運動的時候不要太劇烈,注意飲食營養,就可以再玩兩天再回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醫生伯伯您能不能再含蓄一點兒,她真想敲個地洞鑽進去得了。

可惜在場其他家長都沒聽懂這醫生的意思,直追著問緣由去了。房間裏一下隻剩他們兩人,大眼瞪小眼兒,氣氛有點詭異了。

萌萌癟下小嘴兒,不爽道,“喂,你是不是應該檢討一下!”

厲錦琛神色依然八風不動,“檢討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了!”

“……”

男人不開口了,沉默就是金。

女人瞪得眼睛快脫窗了,大牙磨得嘰嘰響。

最後,某方實在耐不住,先破了功,“我餓了!”

“……”

某人繼續做石雕狀。

“我說我、餓、了!”

“……”

“我要吃東西!”

“……”

“厲錦琛!”

“……”

“抱我!”

萌萌理所當然伸出手臂,忽又一臉壞笑,“老公~”

嬌嗲的聲音頓時讓回來的父母同時打了個寒顫兒,看著姑娘坐在病床上甩著小腿兒,伸長了雙手,像個討糖吃的小娃娃,那模樣真是有多無賴就有多無賴啊!真不知該怎麼說,也的確沒有他們說的機會。

厲錦琛上前一步,“聽話”地將小老婆抱起,便對眾長輩道了一聲歉,便說先要離開,去吃午餐了。

衛絲穎想要跟著一塊兒吃飯,拉近一下許久沒拉近的親戚關係,但被兒子非常迅速地一口回絕了,差點兒變臉時就被厲珂拖了回來,半哄半騙地帶走了。

姚家父母看著離開的人,同時皺起了眉頭。

“老伴兒,我覺著,這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啊!萌萌她……”

“別說了。”

姚爸爸突然一揮手打斷了妻子的話,轉身走了。姚媽媽覺得丈夫有點兒奇怪,便旁敲側擊地追問去了。可惜追了一路,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姚爸爸感歎無奈地說了一句,“我覺得,那個皇太子說的,也不算全錯。”

“你說什麼?老頭子,你頭昏了,竟然說那混小子沒錯。難道還是我們錯了不成?”

姚媽媽正在起哨時,被姚爸爸攥住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才道,“我的意思是,其實在這樁婚姻裏,一直占著主導地位的都是厲錦琛。這一次,我們萌萌注定是個傷心難過了。”

“嘎?這……”

姚媽媽終於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

“你還是我老公,厲錦琛!”

一見四下無人時,萌萌氣哼哼地伸手一把揪住了厲錦琛的俊臉,故意扯變了形兒瞧著還真有點兒爽啊!

厲錦琛停住腳步,目光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突然鬆開了手。

“啊!”

萌萌也不得不放開了人家的臉,去抱人家的脖子,於是整人兒掛在了人家身上,氣得幹瞪眼。

厲錦琛仍是沒啥表情,隻是眉峰皺得更深。

“你,你欺負人!”

“……”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直接往車旁走去了。同時,目光也迅速掃了一下四周,有那麼一兩個取車的朝他們這裏看了幾眼,但也很快離開了。

萌萌覺得使不上勁兒,主要是指她故意挑起爭端,可這勁兒就像是一拳頭砸在綿花裏,啥力都被男人的內斂深沉給化沒了。可惡,難道老家夥們都精通那個叫啥來著,化骨綿掌,無形之中勝有形?!

“厲錦琛,你,你……你答應過這三天要好好當人家老公的。你這什麼意思嘛?”

厲錦琛已經打開了車門,仿佛這脖子上掛的“叫叫兒”,完全不存在似地,俯身進車裏拿東西時還避開了胸口的“贅物”,這讓萌萌氣得差點兒bt了。

不過,她又發現抱著的男人似乎又觀察了一下四周。他在看什麼呢?她有點兒奇怪,一時也想不出他為啥那麼在意外圍環境。在她印象裏,這男人一直是個很不在意別人眼光的男人,表麵看起來彬彬有禮,其實骨子裏還是非常叛逆的……呃,至少比厲俊臣那個看起來油腔滑調的家夥叛逆多了。

何以見得?瞧,厲俊臣還是聽了長輩的安排,乖乖到南方軍區去發展。厲錦琛本來是被期待培養成家族接班人,像老爺子一樣進入軍隊當參謀。但是,卻走了一條完全與眾不同的路子,當起了軍政界人士都不怎麼看得上眼的商人。自古以來,當權者都看不起商人。而且,還是一個最最逐利到登峰造極的金融界。

知道金融界的人在五十年前叫什麼嗎?俗稱皮包客,開的公司叫“皮包公司”。也就是整天拿著個皮包,空手套白狼,說是搞什麼投資來積資,結果沒幾天公司就跑了。空有一個殼兒,沒有真心兒的,就是做做樣子,因為他們都會拿著個皮包裝門麵兒,故此得名。

當然,現在人見識多廣了,信息也發達了,沒有以前那麼閉塞保守了。

但是,老輩子們都是五十年前出生的爺爺奶奶們,對於沒事兒就引起一個金濟危機的這個金融業,印象其實不能說是好的。

得,跑題了。她現在應該注意的重點是“餓”啊!

“老公~”姑娘聲音一嗲,厲錦琛背脊就開始發麻了。

他就想將人扒拉下來,再這麼折騰,除了丟臉還是丟臉。

可惜萌萌姑娘是鐵了心地使壞搗蛋胡亂來,這是她三天約定的主線核心哪,她一下抱緊男人,雙腿一縮就勾上了男人的腰,這姿勢曖昧得在這個帝國社會群裏會直接冠上一個“傷風敗俗”的名頭,可是她是新世紀的星星人類,為了幸福,可以不要臉更不要皮。

拚了!

“人家餓了,要不咱們就地取材,來個……車震吧!哎喲,我的頭~”

厲錦琛這回是真的給姑娘“震”住了,一個不小心沒護著某人的腦袋,終於中標了。

萌萌疼得不得不鬆了手,就一屁股坐在了駕駛位上,委屈怨懟地瞪著厲錦琛。

厲錦琛看著女孩那模樣,終於忍不住了,臉色一沉,喝道,“萌萌,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在做什麼,說的什麼話?”

萌萌做了一個“又來了”的無奈表情,小臉一癟,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都是女人了!這一點,我想麵前這位先生應該比誰都清楚。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剛才說的是……”

“夠了!”厲錦琛重重一喝,氣氛變冷。

“不夠!”

“還說你不是孩子。如果是個成熟的人,會在大庭廣眾這下做出這樣的事情,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嗎?!”

“哪裏不著邊際了?我記得之前有一次,你差點兒就在那輛商務車裏……”萌萌立即打了個響指兒,變臉比翻書更快,拉住厲錦琛的手就笑了起來,“大叔,咱們換那輛商務車嘛,那輛車可方便了,誰也發現不了。而且,空間還很大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搖他的手臂,一邊猛眨大眼睛。

真是勾魂懾魄啊——特別是在兩人剛剛經曆了一個晚上,兩次激情不過幾個小時後的現在!

“姚萌萌!”這下,厲大叔真心淡定不下去了。

“老公,”萌萌狀態不變,繼續撒嬌,“人家隻是想給彼此留一個美好的回憶,難道也不行嘛!你別這麼凶,好不好啦!答應人家嘛!就讓司機把車子開過來,坐這個車子,太小了啦!別人看著爽,可咱們自己感覺不爽啊!”

厲錦琛頓時哭笑不得,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完全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了,為什麼這丫頭轉得這麼快?!

不過,若是真這樣倒也好,等到後天真的兌現承諾時,也許她會很快振作起來,把他忘掉……

“萌萌,你忘了剛才醫生說的話嗎?”

“醫生都是危言聳聽啦!信他們,能活的都會被嚇死了。”

“胡說。”

“我才沒有任性,這種例子網上一找一大把啦!”

“但這也不是你拿自己的身體健康,折騰著玩兒的借口。”

“我怎麼折騰著玩兒了。我隻是想和自己深愛的卻要拋棄掉我的男人,做一件讓我一生難忘的美好的事情做回憶罷了?或者我還渴望從這些美好的事情裏,拉回他莫名其妙固執己見的心!雖然我現在已經發現,這也是我一廂情願,自以為是,愚蠢無知,天真癡傻,根本一點兒用也沒有……”

她越說聲音越嘶啞,最後一個哽咽,起身一把推開他跑了出去。

“萌萌!”

厲錦琛沒料到姑娘突然上了性兒,愣了一下才追了上去。

這一下,就算之前再想低調也低不起來了,萌萌跑出醫院,這醫院裏外都極多的看醫患者,瞧著大道上一個姑娘掩麵嗚嗚地跑,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後麵無聲地追著,眾人不約而同為這情況進了一番注解——已婚老男人玩弄年輕女大學生,玩出了“人命”了。這會兒為墜不墜胎,或分不分手,或分手費該付多少,賠上幾套豪宅,起了爭執啥啥的!大城市的狗血遍地灑呀,一樁更比一樁奇啊!

在姑娘沒頭沒腦要衝過馬路時,厲錦琛終於把將人拉了回來,避開了險險開過的一輛汽車,還被車主探頭狠罵了一通。厲錦琛正怒火中燒呢,各種鬱悶呢,這哥們兒今天沒記住把車牌號兒給藏起來再出門,給厲oss一眼瞄準記下了,於是隔天就挨了oss的“回頭怨”兼“隔夜仇”,駕照被吊銷了。

,社會教育我們,一定要注意公共道德。

“萌萌,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那些狗屁教導,我隻知道,我隻想留住一個生命中對我最重要的人,否則我就會死掉,真的會死掉!”

厲錦琛重重地喘了一口氣,“萌萌,這隻不過是你漫長人生裏的一個成長過程裏的,小感冒!很快你就會好起來,你會變得更強大,你不是一直渴望做這樣的人嗎?!”

“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根本不是這樣。我為什麼要強大?我強大起來幹什麼?我連自己最愛的男人都守不住,讓他每次一離開我就失聯,一失聯就發生各種古怪的事。不是我被色狼蝟褻,就是他自虐。我不需要什麼強大,我隻想要跟他在一起,難道也錯了嗎?這明明是他最先許下的承諾,難道失言很好玩嗎?為什麼他要一次又一次地騙我!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啊——”

厲錦琛覺得喉頭瞬間變得極端幹澀,“萌萌,我們不談這個,好不好?乖,別哭了。我答應你,這三天都是你的好老公,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好不好?別哭了,醫生說……”

“厲錦琛——”

她一下氣得狠狠將他推了開,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注視著此生最大的仇敵。

難道不是嗎?

世界上有什麼人能讓你在上一秒愛得死去活來,又在下一秒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他(她)分筋拆骨推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卻還會爬在他(她)墳頭上哭得死去活來恨不能一頭撞死在上麵同下地獄或化蝶升天?!

除了那個叫“愛人”的人,也許他(她)還有諸如凶手、混蛋等別名兒,似乎總是無法擺脫這諷刺的命運。

她呼吸急促,一手撐住了有些隱隱發疼的傷處,臉色也從最初的紅潤粉嫩變得有些蒼白,而那雙被他吻腫的唇兒此時被她自己咬出了血,殷紅的液體順著唇角滑落,看得他心頭一陣遽痛。

“萌萌……”

他聲音一下變得低柔,帶著明顯的歉疚,朝她伸出手,像曾經的兩人爭執時總是他最先妥協。

可她心裏很清楚,事實並非如此。因為最終,勝利的還都是他。

這早已經成為他們之間的一種,固定的相處模式了似的,雖然他們才一起生活了一年半不到的時間,竟然已經有了這樣的……默契麼?!

萌萌想哭,卻哭不出來了,想笑,又覺得渾身無力,渾身都疼了起來。她突然又想到,若自己不是姚家的孩子,而是亞特帝國公主,他是不是就不敢這麼說離就要離的?!

“萌萌,我讓人把商務車開來了。我們先上車!”厲錦琛覺得女孩情況似乎不太好,也沒再多等,一把將人撈進懷裏,就走向了已經開來的汽車,那車門拉開跳下來的人也是萌萌認識的,邊華。

邊華當初主要傷的還是皮外,早半個月前就幾乎全部康複了。這會兒的出現,萌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男人早安排好的,以前有監視作用,現在嘛……主要就是保護了。

他把她放在了後座,自己卻坐到了前副駕位。

她目光一冷,淡淡道,“我不要外人在。”

厲錦琛愣了一下,不得不把車上的人都請了下去,做了一番安排後上了駕駛位。萌萌目光黯淡地看著他在前方發動汽車,自己一人半躺在後方的皮椅裏,眉頭皺了起來。但她也懶得再說什麼,精神懨懨地閉上了眼。

不知汽車駛了多久,隻覺得喧囂漸漸消失,四周越來越安靜。

待到汽車突然停下了,萌萌睜開眼,竟然一下透過車窗看到窗外的滿目青山翠蓋,十分意外。

這時,厲錦琛停好了車,他們頭頂的天窗慢慢地打開了,他轉過身便對上她疑惑的眼神,便見他“啪”地一下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然後將旁邊的座椅一推,就跨到了後車廂,在她眼睛一下睜大時,腦袋就被他攬住,身子一重被壓住,唇舌,呼吸,便消失在了他的唇舌呼吸之中。

……

她恍恍惚惚中,喚出心底的名字,淚水不停地滑落臉龐。

他溫柔地應著,拭去她的淚水,即使她已經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的時候,也不曾放手。

“阿琛……”

“萌萌,別怕,我在這裏。”

“阿琛……”

“萌萌,隻要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又哄她!

她閉上眼,淚水不停地滑落。

……

——如果是男性的話,幾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那百分之十實在是太渺茫了。要賭一把的話,很可能是終生的悔憾!

他還能眼睜睜地看著,像自己這樣的悲劇再重演一次嗎?!

……

美麗的光暈,照亮一張美麗的小臉。

捋開額角汗濕的發,他靜靜地看著,心滿意足,卻又心疼絕望。

——阿琛,我愛你。我們可不可以,不離婚?

那一刹,她突然醒了過來,攀著他的肩頭,期期哀哀地求喚著,哭聲幾乎把他的心都揉碎了,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咬死了衝到喉頭的每一個字,喉頭滿是腥澀。

“對不起……”

最終,他艱難地吐出這不清不楚的幾個字,將眼埋進她發絲中。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很懦夫,連一個小姑娘都不如。也許,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成熟的代價,他需要顧慮的事情太多太多,放不下。

萌萌醒來時,看到窗外的景色,已經換成了古色古香的老胡同、小巷弄,暖黃的燈光鋪滿了一條街,連街角飄落的枯葉,都像是從時空之門走來的,充滿緬懷的味道,讓人久久地,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身上衣衫已經全換,她推開車門,走下車,便有一股淡淡的夜風拂過。她縮了縮脖子,往最近的一家冒著熱氣的小店跑去。一進門,清脆的門鈴聲響起,電子錄音式的問候應該是店主的風格,夾雜著中英韓日幾國語。

店裏的人,聊聊無幾,但都朝她望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好奇。

隻有店在吧台後的風騷老板娘,朝她熱情地招呼,詢問她要喝點兒什麼。她摸了摸口袋,拿出錢包,要了一杯熱可可,就縮到了角落裏,看著紛紛揚揚飄蕩的小雪花兒,發起呆來。

店裏放著很經典老曲兒,聽著很有味道,也極具情調。也就是在這樣的情調裏,店裏出現了一對兒年輕的小情侶,開場便是吵架,原因非常奇葩搞笑。兩人店裏店外地折騰,萌萌偶聽一兩句就覺得作得慌。但在此時,似乎除了看這場情人大戲已經沒有別的好看的了。

你拉我攘的,你叫我罵的,你哭我鬧的,來來去去,不過就那些。隻是看著聽著,忽然那兩人就變成了白日裏的自己和……那個老家夥!

此時,萌萌姑娘實在不想想起那三個字的名。

似乎,男人都一樣,不管老的少的。似乎,女人也那樣兒,不管是大的小的。

吵來鬧去,撒潑耍賴抹淚吐口水,真像是自己的翻版啊!

最後還是男孩哄得女孩笑了,兩人又摟摟抱抱親親我我,膩歪著在店裏用一根“心”型吸管喝一杯飲料。

萌萌隱約聽到風騷老板娘說,“唉,年輕真好。可以肆意地揮霍啊!”立即有人笑老板娘,說她要願意,也一樣有男人願意陪著她一起揮霍下半輩子啊!老板娘哧笑一聲,語重心長又不無調侃地說,“那不一樣了。過了這個時間,就沒有那個激情無限了。要是我再倒回去三十年,就算碰得頭破血流,也要狠追那根校草一把。輸贏不重要,關鍵是——痛快!一輩子,也就這一次,會那麼全心全意死心踏地尋死覓活地喜歡一個人,要燒就把這把火燒得轟轟烈烈燒到底。猶豫,應該是老年人的名詞……”

——一輩子,也就這一次。

一次嗎?!

恰時,門鈴又響起一串嘰哩呱啦的外語,衝進來的男人讓所有抬頭的人都舍不得放開眼光,直直跟著他走到了萌萌麵前。

他身上帶著一股清冷的風雪味兒,麵容有些緊繃,額角都染著雪花兒,慢慢地,像是融進了那雙冰冷的瞳仁中,並不似那麼冰冷無波薄情寡義。

“大叔,你找到我啦!”

萌萌燦然一笑,蹦起身挽住了厲錦琛的手臂,在他微愕之中,仰首嘬了他下巴一口,笑得幾分討好,說,“這是獎勵。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吃晚餐了。真的,好餓呢!”

他眉心微微夾起,不明白這姑娘一覺醒來似乎又轉性兒了,由她挽著一起走出了水吧。

然而在門將關上時,萌萌突然轉頭朝所有偷瞄的人大聲嚷道,“他是我老公,你們別想了!拜拜。”

門關上,店裏店外,兩個世界。

厲錦琛不解地看著女孩,“萌萌?”

萌萌笑得更燦爛,像個調皮得逞的孩子,“厲錦琛,今天你還是我老公,我沒說錯啊!”一蹦而起,吻了他的臉,還伸手捋去他麵上的雪花,溫存萬千。

他看著她,眼神漸漸柔和,殊不知之前因為出車給她買熱牛奶回來就沒見著人時那心髒停跳的恐慌,讓他仍心存餘悸,覺得眼前像是一場夢,他握住她的手,緊緊地裹在掌心暖著,笑了。

那笑容極淡,依然令她怦然心動。

一輩子,就這一次啊!

“阿琛,咱們吃什麼呢?要不,就買點兒小吃。我突然好想看電影啊!剛才我聽他們討論最近的大片……哦,那裏不會是露天滑雪場吧?阿琛,我也好想滑冰。要不我們先滑冰,再看電影。可是我又好餓……”

姑娘又變成了小麻雀,就像以前一樣,三心二意,又逗逼搞笑。厲錦琛被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也跟著姑娘一起瘋,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些糟糕的事情,徹底放下了心裏的包袱,隻要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滑冰場上,剛剛學會滑雙刀的姑娘意氣風發地跟著大部隊溜大圈兒,結果因為人群混亂,轉彎兒技巧還不熟練,一路尖叫著掃倒了一片兒,最後被飛馳而來的厲錦琛救起,幸免於撞在邊界上的鐵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