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錦琛,你不覺得你太過份了嗎?!”
“誘拐我老婆離家出國,誰更過份?!”
兩個熟悉的男性嗓音傳進耳朵裏,萌萌的意識漸漸恢複。嗅到一股風油精的味道,當感覺到人中一疼時,她猛地睜開了迷蒙的雙眼,看清正蹲在眼前的一個陌生女士,似乎是一位急救醫生。
“小姐,你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萌萌眨眨眼,努力回想著發生了什麼事兒。同時環顧四周,發現身處一間大辦公室裏,自己正躺在一組豪華的真皮沙發裏。
她轉頭看向門口,那兩個男人正壓低了聲音爭執著,聽到爭執的內容她眉頭立即蹙了起來。
向東辰臉色已是鐵青,喝道,“厲錦琛,你確定你是真的愛萌萌,為了萌萌好嗎?”
厲錦琛緊繃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向東辰,你該知道萌萌心裏最愛的仍是隻有我一人,我勸你早點回頭是岸,再這麼無聊地糾纏下去,最終難堪受傷的隻有你。即時,萌萌也會難受,這就是你想要的?”
向東辰聞言扯出一抹極冷的笑,“厲錦琛,你真不愧是一介商人。”
如此擅長做交易,即使是拿別人的情感。
厲錦琛微微抬了抬漂亮的下巴,“向東辰,容我最後提醒你一次,萌萌還是我的妻子。隻要我還活著一天,誰也不能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聽著這話,萌萌心中泛起一波淒涼的冷笑。曾經,她是多麼渴望他回頭對她說出這句話啊!為了讓他回頭,她到處求人,不要臉不要皮地求所有人幫忙,自尊也不要了,一遍遍在他麵前乞求。為了他,女孩子的矜持和自愛早已經蕩然無存,隻盼他能回心轉意,讓她再安安心心地叫他一聲“大叔”。
她愛得那麼沒有尊嚴了。他叫她走,她便留不得;現在他非要留下她,她也逃脫不了。
在她和朱婧慈的一次次交戰裏,步步為營,步步緊逼,她看似鬥贏了朱一次又一次,其實不然。在愛情裏麵,女人之間的鬥爭真心沒什麼意義。因為真正的決定權,一直掌握在那個男人手裏。
厲、錦、琛。
其實,她比朱婧慈更可憐,甚至可悲。畢竟朱婧慈從頭到尾也沒得到他什麼憐愛和承諾,更沒有當著眾人的麵獲得他任何的承認。反是自己,卻被他寵上了天,捧上了天堂,然後又狠狠地被他拋棄,重重地摔下地獄,跌得更慘,差點兒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了。
那些個曾經仿佛已經是上一世的經曆了。
她幾乎是兩次從死亡深淵裏爬出來,還在懸崖邊上溜了一圈兒,她要是再想不通,就真是個賤女人了。
他難道還不懂,在她扔掉戒指的那一刻起,他就真的過去了。
她告訴自己必須學著放下,她不能總是生活在他給她的陰影裏,自怨自哀,自卑自棄,活得狗延殘喘,沒人沒形兒的。
那是誰說的,姑娘,歡迎降臨到這個殘酷的世界。這個世界裏,好人不一定會有好報,好姑娘不一定能獲得幸福。這真的很殘酷,但這的確是事實。努力得不到回報,付出得不到響應,這就是現實。
她並不是他唯一的小姑娘了,她還是爸媽的寶貝女兒,哥哥的希希公主,同學的萌妞兒,朋友們的小熊貓。他不要她了,但她還有她的世界,還有很多需要她的人。
她還有理想,有報複,有即使愛情深受挫折和打擊她仍然堅持不懈要努力的追求,為之奮鬥的目標——她的未來!
也許這個未來再不像以前懵懂無知的時候,那麼甜蜜旖旎,於她來說便是現在最重要的期待。
她不想走回頭路了。
“各位旅客,本次機場封鎖已經全麵解除。給您帶來的不便,本機場全體工作員向各位表示誠摯的歉意……”
恰時,門窗外傳來了廣播聲。
萌萌轉眸透過玻璃窗,看到不遠處的一架電視機裏,正在播放的新聞畫麵。雖然聽不到裏麵在說什麼,但她也明白了今天這突如其來的一番大動作,封鎖機場,直升機入侵,瘋狂的跳機男人,等等等等,大概都是那個男人為了追回自己,所做出的瘋狂行逕。
也許之前仍有一些小小的渴望吧,可剛剛聽到男人說的話,她沒有了曾經想像中的如願以償。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心境,她緊了緊十指小拳頭,眼中迸出了堅定的光芒。
“呀,小姐,你現在還不能……”
起來二字卡在了機場醫生的嘴裏,她驚訝地看著女孩緊繃著一張小臉,站起身,頓了一下,舒緩了一下身體,然後走到牆角將她的那隻粉紅色的旅行箱拖了出來,拖向大門口。
門口正爭論的男人從女孩站起身時,同時息了身,看著女孩朝他們走來,同時露出微訝的神色,卻是不約而同地迎上前想要幫她拿那行李箱。
萌萌在距離兩人的兩步距離處,站定,目光掃過,最終定在了向東辰的臉上,“機場封鎖已經解除了,我們現在還能坐那航飛機離開嗎?哎,班長,你真不該那麼衝動地把我們兩萬塊的機票撕掉了啊!”
她伸手掏了掏羽絨服的兜兜,掏出了一把碎紙片,問,“我剛才隻揀回來這麼多,能不能拜托機場管理員幫忙通容一下,讓我們上飛機呢?”
“萌萌!”厲錦琛重重地喚出聲,立即朝女孩伸出大手。
向東辰立即伸手將之一擋,眼角餘光冷冷地滑過厲錦琛,對著姑娘說,“萌萌,沒事兒,我讓人安排一下,馬上就好。”
萌萌扯出一抹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很虛弱。周人心下都是擔憂女孩的身體的,知道內情的人都能猜到緣由。
厲錦琛的眉頭快擠出一座山來,聲音抑了抑道,“萌萌,你身子不舒服,咱們回去好好檢察一下。”
伸來的大掌,被萌萌側身避了開,她不看他,道,“厲錦琛,你不能當過去的事情什麼都沒有發生,就這麼欺負人。我最後說一遍,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終於,她正眼看著他,還泛著水紅的大眼卻似蒙上了一層薄冰,冷泠泠地,倒映出他驀然驚惶震驚的表情。
那表情,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這個向來習慣掌控一切的男人臉上,所以很快就被他收斂了起來。
對他來說,在對手麵前露出一絲怯意都是丟臉的吧!
萌萌在心裏自嘲地想著,便也別開了眼,看著向東辰,“班長,我們可以走了嗎?”
向東辰有些擔憂地看著女孩仍有些蒼白的小臉,“你確定你的身子沒什麼問題?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