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才想明白了。
難怪之前這何文茵明知討不到什麼好處,還偏偏跑來搗亂,一副存心被人圍毆打臉的欠扁模樣。原來,都是為了保命,而不得不跑來跳騰。
“……若不是被那老鬼控製,我,我和麗欣也不會被公婆趕出趙家,差點兒流落街頭。可後來,我嫁的男人,雖然沒有再爆斃而亡,可都因為……因為,因為我的原因,無法生下一男半女,甚至到醫院檢察之後,之前都沒有任何生理障礙的人,在……都無法再生育了。”
何文茵說到這裏,已經再無法控製地痛哭失聲起來。
原來,這老鬼給她中的降頭毒,可以使她擁有極好的房室手段,人也比尋常人要年輕好幾歲,身形身材什麼的都不輸於少女,很容易吸引到男人。使得她雖失去了最初喜歡的丈夫之後,還接連不斷地走桃花運,一嫁再嫁,倒是喜事不斷。
然而,隨著這一次次的喜事來,結局卻越來越糟糕。後來導致好幾個跟她結婚的男人都被莫名其妙地斷子絕孫了,而跟她離了婚,還讓她一分好處都沒分到,生活十分拮據。有幾年為了供養女兒讀上體麵的學校,過上體麵的生活,她甚至還通過高級皮條課給自己拉過皮肉生意,跟一群嫩模小明星們一起做援交。因為,那時候,她那“斷子絕孫”的名聲已經不逕而走,在海城影響極壞,根本沒人願意再與她來往,誰都怕斷子絕孫啊!現在男人要有錢,還怕找不到漂亮女人,就她一個帶著孩子的老女人,誰也不願意死在她這朵已經開始枯萎的花下麵呐!
與那老鬼合作,無異於就是與虎謀皮,根本沒可能讓你占到便宜的。
萌萌想到當初在亞特時,她被控製時,和長子在大海裏九死一生,與鯊魚搏鬥,就有些後怕。厲錦琛似乎是發現了她的情緒,將她摟進懷裏,低聲安撫。
何文茵繼續哭敘,“我承認,我是因為妒嫉才抱走希希的。可我真的沒有動手害她啊……我承認,後來海城附近發生的,發生的女童失蹤案,都是我……我幹的,我,我放幹了她們的血……但是在帝都的女童失蹤案,絕不是我幹的,我想,應該和那老鬼有關。是他先在帝都把孩子搞丟了,孩子找不著,就拿那些女童泄憤,放血,沒成功後又找到我……”
她爬到了何思蕊和索倫腳邊,瞌頭求饒,“姐,姐,我不是真的要害你啊!我都是迫不得矣的!真正要害你的,就是那個鬼老。他一直想要搶走黃金血的孩子。好像是……黃金血可以幫助他練出什麼絕世降毒,那是個非常可怕的怪物,你們一定要找到他,殺了他!啊……”
突然,何文茵尖叫一聲,抱著肚子就在地上打起滾兒來,一邊打滾兒還一邊口吐白沫,隨即竟然七孔流血,甚至還拉出了穢物,簡直惡心至極。
還是皇家醫療隊的隨行人員上前,使了幾記壓製降毒的針法,才讓何文茵停止了痙臠。
她躺在那裏,一身狼狽不堪,喘著粗氣兒,神誌已經開始有些不清,“我承認,都是我好逸惡勞,是我貪圖榮華富貴。可是……可是,我有什麼錯啊,當人小三兒的又不是我,是我媽啊!我媽已經為了她當年的無恥付出代價了,為什麼這些倒黴事兒都落我頭上?!嗚嗚嗚……何思蕊那個賤婊子,我和母親為了老頭子做牛做馬,照顧得他好好的,十幾年啊,何思蕊根本沒在他身邊,為什麼老頭兒竟然把那麼多的遺產都留給了她,為什麼?我們卻隻分到那麼一點點,為什麼?”
後來,萌萌知道,自己的外公給母親留下的遺產,其實大部分還是外婆當年的陪嫁。外公外遇在先,而外公本也是出自詩書世家,深受當時禮教所苦,也知自己行事不妥。之後在寫下遺囑時,才會將外婆的嫁妝全部留給了母親。而外公自己掙出的家產,也被何文茵母女自己不事作為,給敗光了的。
這一切,也隻能說,人心不足,不作不死了!
當年的一切,終於真相大白。
……
“不,這裏還有個很大的疑點。”
事後,男人們私下討論時,厲錦琛最先提出。
他說,“他們要黃金血的孩子,到底想幹什麼?”
問出這話時,他的目光看向了皇帝夫婦,皇後何思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皇帝索倫的神色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但索倫也沒有出聲表示什麼,他就繼續說了下去。
“若說他們不希望看到黃金血的女性出現,來增加雷奧斯家族的掌權實力,大可以在當年就殺掉。那麼,為什麼老鬼還要帶著孩子逃跑,被陛下的親衛隊追到了帝都?陛下您也證實了,親衛隊被老鬼全部滅口,並且做了特殊處理,導致你們根本遺失了帝都這條線,一直將眼光局限在了南方海城這一片尋找孩子。那麼,老鬼,和他的主子,目標是否在當年產生了不一致呢?或者說,他們正進行的事情,發生了什麼變化,所以才導致他們對尚在繈褓中的萌萌的處理,產生了差異?”
也正因為這些差異,才導致孩子被他們自己弄丟了,反而逃過了那一劫,被好心的姚家將孩子藏了起來。
如此看來,其實孩子當年放在姚家養大,卻是非常好的保護方式。因為若非如此,難保孩子被索倫夫婦找回之後,在皇室中是否能安全長大成人,也未可知了。畢竟,那老鬼的降毒真是有些防不甚防。
毒真是有些防不甚防。
“陛下,在貴國的曆史中,黃金血到底還有什麼作用?到現在,您也不願意告訴我們真相嗎?如果這事關於萌萌和靚寶的安全,您也不願意說嗎?”
索倫驀然抬頭,他的手也被妻子緊緊地揪住了。
但他臉上浮出的還是為難的神色,良久,他才道,“不是不能說。而是……沒必要說。因為,要達成那個目標的可能性,幾乎是不可能的。”
厲錦琛說,“可是,目前我們一直在明,敵人在暗。我們的一切都落在敵人眼中,清清楚楚,多次遭襲。而敵人的情況,我們卻一無所知。萬一,他們已經找到了實現那個目標的可能性,就差萌萌的黃金血了呢?若非如此,之前他們也不會冒險,在大西宮裏行使劫擄之事,要抓走萌萌和靚寶。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
同樣的夜晚,在軍事學院的附屬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