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當時就知道你是渺渺……我怎麼還舍得?”
“你是渺渺,就夠資格讓我這麼去做。”
“佛羅倫薩的畫、戴著鈴鐺的渺渺,曾經就是我的夢想。”
“……”
如回放的電影片斷,一幕在她眼前重現。
江唯一的眸子定了定,手慢慢推開項禦天的肩,目光落在他鎖骨下方那個紋身上。
一個小篆的渺字。
很美的字。
或許,她找到讓項禦天不放棄自己的辦法了。
江唯一悄悄離開他的懷抱,拿上衣服穿好,輕手輕腳地離開,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安城的電話。
安城很快接起,有些疑惑,“唯一?”
“安城,能幫我一個忙嗎?”江唯一輕聲問道,在走廊裏邊走邊道,“陪我演場戲,行嗎?”
“演給誰看?”安城一語抓住重點。
“項禦天。”
“……”
安城沉默了。
說完電話,江唯一往回走去,推開門,往裏望去。
隻見項禦天躺在那裏,手還搭在她剛才躺著的地方,像個孩子依賴的姿勢……
“我一定讓你親眼見到佛羅倫薩的畫。”
江唯一的聲音很低,說給自己聽。
同時,她也決定……
放棄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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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
暗無天日的拘留房裏,項禦天煩燥地一腳踹在牆上。
“砰!”
渺渺這小東西……答應了他不再輕易離開,卻又連連消失幾個小時……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快見不到她了,她怎麼能一再讓他忍受見不到她的煎熬。
一個小時……
又一個小時。
項禦天熬得快瘋了,一雙筆直的長腿不斷在暗室裏踱步。
小東西。
存心折磨他。
項禦天坐立難安,再也等不了,走到門邊,一拳狠狠地敲在通話按鈕上,“我要見江唯一!”
“她現在沒空。”
an的成員回複。
媽的!
shit!
項禦天低咒一聲,再被困在這個暗室他一定會瘋的,“我要去天台!”
“好的,我們安排。”
對方連忙說道,項禦天也不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請求。
不一會兒,便有四個an的成員前來開門,麵無表情地拿出一副手銬。
換了平時,以項禦天的狂妄早就一腳踹下去了。
但現在的他是一隻被摸順毛的獅子,冷漠卻平靜地遞上自己的雙手,由著對方將自己銬起來。
他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走出沒多遠的路,項禦天便聽到一個不耐煩的女聲傳來——
“什麼時候才是終審?我都快被項禦天那頭種馬逼瘋了……他每次抱我吻我,我都雞皮疙瘩掉一地,惡心死了。”
女人的聲音音質是柔軟輕淡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項禦天的腳像被用錘子狠狠地錘定在地上。
兩秒後,他轉過身看向身旁虛掩的門,直挺挺地站在那裏往裏望去。
那是他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畫麵……
江唯一坐在一張長桌旁,單手撐著下巴,一臉抱怨地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