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連這時候有點慫了,緊挨著我:兄弟,哥哥我害怕啊。
我推開他,道:看你那操行,殺人放火都不怕,還怕什麼鬼啊。
孫連唯唯諾諾的道:兄弟,殺人放火跟鬼是兩碼事。
我也沒去理他,接著在地上找根棍子劃了一個大圈。孫連還在呆呆地看著我,平時那麼有血性的一個漢子,沒想到這時候會嚇成這樣。
我衝他道: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些冥幣紙紮放進我畫的圈裏來。
孫連趕緊幫我將這些東西放進圈裏,接著用打火機點著。我對著火光雙手合十自言自語地道:黑白兩位大爺,前幾有事耽誤了,沒有給二位大爺送錢,希望兩位大爺不要見怪。侄今給兩位大爺多燒點。以後有什麼忙還請兩位大爺多多幫忙。
孫連看我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他話的聲音都有點發顫了:奇子,你別嚇唬哥哥,哥哥膽。你這是幹什麼呢?你丫不會是神棍吧。
我完,瞪了他一眼:你丫才神棍,剛開始能找到周濤的地址,多虧人家幫忙,這不我在給他們勞務費嗎。
孫連問道:倆人?誰啊?
我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你晚上就睡不著覺了。
過了一會我看燒得也差不多了,就招呼著孫連上車走。燒之前還一點風沒有呢,這會開始刮起風來,吹得火苗呼呼的飄起很高。
我一看,心想可能又是些孤魂野鬼來搶錢了。趕緊叫孫連上車,這時聽見有人叫我:賢侄,別來無恙啊。
我轉身一看,隻見地上出現一黑一白兩雙鞋,逐漸地向上顯現出腿,最後出現了兩個人,我定睛一看,沒錯,又是黑白無常。
孫連這時已經嚇得站不住了,癱在地上,但是沒有昏過去。我趕緊去扶他,但是怎麼扶,他也站不起來,索性也不去管他了。
黑白無常陰笑著向我走來,看著癱在地下的孫連,白無常鄙視地:這子是誰啊?這麼大個男人怎麼就這膽子。真沒出息。
就是膽子再大的人見了這兩位爺都得嚇破了膽,尤其是白無常,穿著一身白衣服,瞪著倆銅鈴般的眼睛,耷拉個大長紅舌頭。大晚上的看到還不得嚇死。
我道:兩位大爺見笑了,我這朋友是膽,但是初次見兩位大爺,這不是被兩位的威嚴給鎮住了嗎?
兩人“咯咯”一笑。我在納悶。記得姑姑過我現在身上陰氣不重,也沒有讓姑姑開陰眼,按理見不到這些鬼魂之類的東西。
我問道白無常:白大爺,我沒開陰眼怎麼能看到你。
黑無常接過話來道:賢…侄侄,我們…們哥倆…隻要想…想讓你…看到,你就…就…就能看到。
我哦了一聲,接著:我前幾有事,所以給黑白大爺的錢晚了幾,您二位別生氣。
白無常故作大氣地:賢侄,我兄弟能有這麼氣? 轉頭看看身後還在燃燒的火,接著道:我看這些錢比上次給我哥倆的多多了,還有四對金童玉女,嘿嘿,賢侄,你真敞亮。
我陪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白無常接著:賢侄,你讓什麼事給耽誤了。
我怕出來跟蹤周濤被打了丟人,於是撒了個謊道:事,都解決了。
白無常有點不信,道:賢侄,我看你印堂有點發黑,你最近可有點不順,命裏有一劫,弄不好還要栽在上麵。
我心裏一顫,裝作若無其事地:想不到白大爺還會相麵?我能有什麼不順的,我能吃能睡的。隻要二位大爺不來勾我的魂,我就死不了。
白無常搖搖頭,一臉嚴肅的樣子:你還是注意點為好?對了張龍的事怎樣了?
我道:現在正忙著呢,快處理好了。
接著黑白無常又問了些姑姑的事,我跟他們姑姑最近有些事,一直沒出來。又了些別的,冥幣和紙紮也基本上燒盡了,黑無常一直盯著看,看那樣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白無常看他兄弟那樣子,覺得有點現眼了。趕緊和我:賢侄,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哥倆還要回去。
剛才聽白無常我最近危險,心裏怕怕的,也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了。黑白無常臨走的時候看到地上坐著的孫連,白無常走到孫連身邊,低下頭,舌頭都快耷拉到孫連臉上了,道:朋友,跟七爺走吧?
這時孫連嚇得連連往後退,白無常“咯咯”一笑。轉身拉著黑無常就走了,他們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不見了。
這時孫連“啊”的一聲叫出來,站起身來就往車上跑,我也緊跟著跳進車裏。
孫連打起車來,猛踩著油門向前衝,孫連這孫子把這車當成山地車開了,雖然這車的減震好,但是在這崎嶇的道路上還是顛得我反胃。
開到有路燈的大道上,孫連才減速停下。停下車孫連一下趴在方向盤上喘著粗氣,我看見他臉上的汗像一粒粒黃豆似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