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爛的酒會依舊在進行,低著頭,雙手緊緊巴在赫爾曼的腿上,甚至都不用他再示意或強迫,洛傾城便自發自覺的往他的身上貼了去……
其實,並非她願意,更不是她想要親近她,而是,他的鐵掌緊陷在她的腰間,握的極為用力,好痛,除了往他的身上貼去才能減輕點腰上的負擔之外,她別無它法。
而且,她也不是沒嚐試過掙脫的,可是每一次,隻要她稍稍一動,某混蛋那緊緊圈住她的大掌,便會猝然收攏,如同鐵鉗一般緊掐著她,將她握的生疼!
大惡魔!變態!!!
在心底憤憤唾罵著,洛傾城氣的很想要一刀捅死赫爾曼,然,就在此時,他忽的放開了她……
原來,是蓋文過來了,他俯下身,湊向了赫爾曼,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失陪。”
站起身,朝著對麵的拉米羅點了個頭,赫爾曼簡單的說了句,神情淡漠而冷傲,就連半點的歉意都看不見!
說完,垂眸掃了眼洛傾城,用眼神無聲的命令著她跟上他,赫爾曼轉身便往宅子裏走去,是方才他攬著她出來的地方……
其實,不用赫爾曼命令,洛傾城也會跟著他離開的,畢竟,這裏有一堆毫無綱紀倫常的豺狼虎豹,在垂涎著她,而赫爾曼,是她暫時安全的唯一依靠和保證了,她再想逃離他,也不會蠢到讓自己獨身一人呆在這裏的。
否則,恐怕他一消失,她就會被生吞活剝了的!!
“拉米羅上將,元首剛剛來電,說是找雷上有點事,他去回個電話,失陪一下。”
直麵著拉米羅,蓋文微笑著與他說著話,替赫爾曼的突然離席,開口解釋了起來,這也是他一貫需要做的事情,誰讓赫爾曼性情桀驁,行事總是如此的無法無天呢?
“去吧,元首找尋,肯定是重要的事情,蓽舍電話在書房,請隨意。”
放下手中的酒杯,同樣站起了身,從臉上,絲毫都看不出因著赫爾曼的桀驁而該有的不悅或者憤怒,拉米羅回以蓋文微笑,一如先前的和善和禮貌……
這個男人真的很禮貌,應該是真的有素養吧?
而且他還是這個宅子的主人,或許,他是真的可以幫到她。
羽睫輕顫,掃了眼拉米羅,洛傾城的澄澈眼底,有絲渴求隱隱閃現……
洛傾城真的很期盼,拉米羅他能夠看懂她的意思,更期望他能夠有那麼一丁點的憐憫之心,去幫助她。
東方女子的眼眸色澤很黑,是西方人從未曾見到過的,極為純粹,在夜晚的燈光照耀下,猶如黑曜石一般,晶亮奪目,真的很漂亮,往常看去,都能讓人一眼心動,而後對她產生憐惜,更別提此刻,她的眼神之中,帶著淡淡的渴求,似是有一層薄紗覆蓋其上,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在其中……
心髒微微縮起,拉米羅服帖垂在腿側的手掌,悄然輕握了起來。
這女子,看起來很……動人,真是頗有幾分韻味在其中。
拳頭展平,再度坐了下來,端起酒杯,拉米羅繼續和周邊的同僚聊著天,其間,眼睛狀似無意的看著了洛傾城離去的方向……
拉米羅自以為,他和洛傾城方才的無聲小對視,是悄然靜謐的,隻有彼此才知道,然而,他卻不知,霍博特也看見了。
其實可以說,從赫爾曼帶著洛傾城一進門開始,霍博特的眼眸,就一直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他一直都在緊鑼密鼓的注視著她,也關注著赫爾曼,他企圖從中探出點端倪,看看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是否存在些異樣,還是當真如同赫爾曼自己所說的,她隻不過是他剛看中的一個玩物罷了……!
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看出赫爾曼和洛傾城之間的不對勁,竟然就發現,她在向他求助?
不得不說,這東方女子確實是有讓人憐惜的資本的,僅僅如此淺淡的一眼,連他這個局外人,都為之怦然心動,忍不住想要去親近她,替她拂去一切煩惱,砍去一切障礙!
難怪,難怪雷那家夥會舍不得放手了……
不過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不知道,拉米羅那斯文敗類,是否會采取點行動去幫助她?
不,不對,那廝隻是看起來和善而已,其實那顆心髒,比誰都要黑,不可能有那麼善良的!而且,即使他當真出手了,也隻有可能是借洛傾城扳倒赫爾曼罷了……
確實,霍博特雖然有些變態,可他卻分析的極為到位。
拉米羅往常總是一臉的笑意,對誰都寬容有理,誰都不得罪,在同僚之中的名聲很好,可事實上,他心腸無比陰險歹毒,確實是不可能會平白無故幫助洛傾城的,尤其他在事實上比任何人都要嫉妒赫爾曼,隻會巴不得立刻抓住他的把柄讓他滾蛋,不可能會蹚任何渾水……
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水晶杯,抬起,垂眸輕抿著酒,霍博特那隱藏在睫毛底下的雙眼,精光閃現,他看似安靜,卻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拉米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