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和蓮初有點遲疑:“普通人?”仔細看了一下,兩人都鬆了一口氣,確實是個普通人。身上沒有任何仙法佛法道法妖法魔法乃至於所有大神通存在的跡象,所以剛才兩人都沒有感覺到有威脅的存在。
其實要是正常的情況,一個普通人沒法逃過他們的耳目,隻是兩人跟在胡碧兒身邊,自然以為隻會遇到些妖魔鬼怪,所以沒有集中精神,隻是憑借身上的法寶來預警這些具有神通的角色,完全沒有考慮到胡碧兒這樣的一個狐狸精居然會和一個普通人住在一起,而且似乎一點都不避諱的樣子,所以剛才大為緊張了一番。此時見是虛驚了一場,都長出一口氣,到沙發上坐下,對胡碧兒:“你忙你的,我們累壞了,先休息一下,至於收拾的事,我們很簡單,待會再。”
胡碧兒唔了一聲:“隨便,我也累了,洗個澡先!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先問一下那個程呆子!”
玄機嗯了一聲,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蓮初則是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合十向青年男子打了個招呼:“這位是程施主吧,僧蓮初,這位是玄機道兄,請問施主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連忙點頭回應,嗬嗬笑道:“你們好,你們好!我叫程峰,是碧兒的同學,你們是碧兒的朋友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
三人於是開始聊了起來,這個程峰倒還真是胡碧兒的大學同學。原來胡碧兒前些年來到人間之際,處處碰壁,鬱悶之下,決定到大學去學習學習,正好與程峰是一個班級。緣分之事,莫名其妙,不清,道不明,知好色,則慕少艾,程峰在接觸中一來二去居然喜歡上了胡碧兒。
當然,當時不少男生都喜歡胡碧兒,不過大部分都被胡碧兒設法趕跑了。隻有這個程峰,居然因為某件意外事故意外地發現了胡碧兒是一隻狐妖,胡碧兒要求他保密並趁機要他死心。不料程峰思維迥異常人,非但未曾退縮,反而堅定了人妖情未了的決心,死皮賴臉跟胡碧兒耗上,耗費了幾乎所有時間精力,隻求佳人青睞。
偏偏他又曾經因為意外幫過胡碧兒的忙,而且雖然死死黏住胡碧兒,但是又從不做過分逾越規矩和令人生厭的事情,胡碧兒也不方便直接趕他走,所以也就一直糾纏了下來。
畢業之後,胡碧兒利用以前山裏找的一點珠寶賣了錢買了座樓開了一間飯館,程峰則成為了一個公務員。他硬是利用上下班節假日所有時間幫胡碧兒扛煤氣買菜抹桌端茶倒水,一切雜役隻要能夠插上手,二話不立即動手,再加上又能夠幫胡碧兒處理一些與人類的關係,胡碧兒還真覺得程峰好用,加上同學的臉麵,實在無法開口讓他走。
於是程峰公家宿舍也不要,要求向胡碧兒租她樓上的房間。胡碧兒本不想讓他住,於是一個房間就開了一個上千元的高價,還製定了三嚴禁四不準五應該六必須的苛刻條件,想借此在不傷同學臉麵的情況下讓他自己走人。
不料程峰混機關的,忍者神功造詣非凡,也是油條一個,對胡碧兒的心思一清二楚,笑眯眯地二話不答應了這個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心甘情願把自己給賣了,樂嗬嗬地搬了進來,然後一如既往地幫胡碧兒做這做那。
胡碧兒心生悔意,於是不時地和程峰鬥鬥嘴,撒撒嬌,發發女生脾氣。程峰卻是目光長遠,甘之如飴,不計一時一地的得失,抱著隻要鋤頭舞得好,哪有牆角撬不倒的堅定信念,懷著美女不認輸,堅決不罷休的精神忍辱負重。
於是二人在過去幾年裏鬥智鬥勇,幾番風雨幾度春秋,居然讓他給堅持下來,胡碧兒也沒有了脾氣,隻好默認這個同居者的存在,反正以程呆子的實力,也威脅不了作為狐狸精的胡碧兒。
聽完程峰的相關介紹,兩個屁大的孩居然一臉深沉起來,一個感慨:“情之一字,誤人實是太深,好好一個人,就這樣被一個狐狸精給毀了,那如我道家逍遙自在,忘情樂世。”
另一個則是大打禪機:“情之一字,可以用一生來悟,也可在瞬間頓悟,世間事往往都是當你苦苦追尋了差不多整個人生,在即將得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往事不過如煙,這時候施主卻又如何自處呢?”
兩個家夥一邊,一邊擺出一副大慈大悲的樣子,搖頭晃腦地盯著程峰不懷好意地笑。
這時胡碧兒正好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聽到兩個家夥拿出高僧大德的模樣,大有點化程峰的意思,哼了一聲:“你們要是有辦法讓這個家夥趕緊去出家不再糾纏我的話,我可以考慮提高你們的夥食標準!”
“真的?”玄機聞言眼睛一睜,大感興奮,原來剛才在路上胡碧兒趁玄機不備,已經通過蓮初摸到了兩個家夥的一些底,知道了他們大概的苦衷。於是立即覺得自己談判籌碼大增,有必要壓榨一下這兩位佛道N代的紈絝子弟,因此聲明了他們的夥食和一些相關生活標準。
蓮初吃素,倒也沒什麼意見,玄機卻是大為惱火。因為他雖然曆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根據這幾的一些觀察,也知道按照胡碧兒的標準,想多吃點肉都艱難,要想吃點別致的東西簡直是做夢,於是大聲對胡碧兒進行了抗議。胡碧兒有恃無恐,堅持按照標準來,玄機人在屋簷下,經過前幾餓肚子的經驗,不敢亂來,無可奈何之下,已經生了好一陣子的悶氣,此時聽有增加夥食預算的機會,當然兩眼放光。
“向道祖、佛祖和妖族之祖保證!”胡碧兒坐在沙發上,信誓旦旦。她身穿白色浴袍,赤著雙腳,雙手抱腿蜷坐在旁邊單人沙發上,剛洗完澡,精致的臉蛋被熱水泡得微微醺紅,端的嬌豔無比,難怪程峰如此著迷,為了一間不到八平米的房間居然肯付每個月一千多塊的房租,還嚴格遵守諸多相關的不平等條約。
玄機一聽,立即嘿嘿地笑著把臉轉向程峰:“程施主是吧?你聽貧道和你講,這情之一字。。。。。。”
玄機最近確實是當黑,作為在騙子界曾經有過排名的他,最近在忽悠別人的時候老是遇到阻礙,這次也不例外,還沒出什麼,程峰已經打斷了他的話:“哎,道士你省省,我是絕不會出家的,我的人生目標就是和碧兒相親相愛,雙飛雙宿!”
玄機歎了口氣:“程施主你是著迷了,其實紅顏易逝,人生苦短,哪裏能夠真正長久相守?隻有我道家,拋棄形骸,換得長生,方可逍遙世間,不為凡情拘束。。。。。。”
再次沒完就被打斷:“千好萬好,還能好過碧兒嗎?道長啊,你還,不懂啊!我隻要和碧兒一生相守,哪怕這一聲宛如一瞬,也勝過我一人逍遙世間千年萬年啊!”完程峰一臉賤笑地看向胡碧兒,並順手遞過一個削好的蘋果:“碧兒,辛苦一了,吃個蘋果吧!”
胡碧兒雖然嘟嘴瞪眼以示對程峰不滿,但是對他的蘋果卻沒有什麼意見,老實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張開嘴慢慢地吃了起來。
玄機氣得跳了起來:“糊塗!”不過隨即冷靜下來,眼珠一轉,奸笑一聲:“是嗎?程施主這麼柔情似水,貧道欣賞。不過若是你們之間命中注定沒有任何可能呢?”
程峰一臉不在乎:“我相信碧兒始終會被我感動的!”
玄機此時卻是從容地拿起一個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嚼了幾下吞下去,滿足地眯了一下眼睛。他已經幾沒吃水果,懷念得很,也堅定了一定要胡碧兒增加夥食預算的決心:“假如月下老人在姻緣譜把你們兩個注上禁止拍拖,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好像曾經有人告訴過我,如果是庭民政局婚姻戀愛登記管理局局長月下同誌親自下令禁止的,那一對男女可是無論如何情深似海,都不會有任何機會的。這點程施主你務必要相信庭的專業程度和那幫家夥的**蠻橫。而據我所知,月下局長和我家祖師爺似乎還是有那麼一些交情的,假如我去找他老人家喝點酒,吹吹牛,他老人家一高興,不心就在某本譜子上秀一秀書法,程施主您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