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的碰見日本人的事件過後,接頭地點不得不再次改變。
這次的地點是大昌米鋪。
日本人治下,所有中國人都隻能買摻了砂子的米。每天做飯前的一大任務就是撿沙粒,更可恨的是,砂子有很多是白色的,不在陽光下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有錢人自有傭人代勞,貧窮的主婦每天隻能像母雞一般,在陽光下篩選、挑揀。挑選有良心的、大米裏摻的砂子少些的米鋪,成了很多主婦的任務。
所以,當我出門說去米鋪時,沒有任何人疑心。
到了米鋪,我則要按照約定的方式,將用密語改寫過的,文翔剛剛獲得的情報送出去。
憑借對道路的熟悉,我很快找到了大昌米鋪。店麵臨街,也不大,剛好坐落在街道的拐角處,遠離繁華的地段,利於隱蔽。
走進米鋪,裏邊有2、3個顧客在買米。
門口偶有串街的小販走過。
我在店裏轉了轉,觀察好逃離的線路。
等顧客走後,
“請問,你們有最白的米嗎?”
木質櫃台後的一個打算盤的人聽了,立刻抬起頭,打量了我一番。
“我們這裏有湖州米、無錫米,粳米和糯米,都是白的。太太要哪種?”他不緊不慢得說完。
“都不夠白。我要最白的米。”
“再白的米,也有砂子。”
“如果夠白,砂子就很容易撿出來。我聽說有一種珍珠米,產自東江。你們有麼?”
“東江?沒聽說過。”
“東北的東,江蘇的江。”我用手指在櫃台上劃著。
他露出為難之色:“還真沒聽說過。要不太太去我們庫房看看?看看庫存的米裏有沒有珍珠米?”
“好。”
他帶著我穿過小門,走過院子,來到無人的庫房。
我摘下帽子給他。做了一個劃開襯裏的動作。
他點點頭。
“昨晚半夜大封鎖,這兩天街上76號的便衣多了很多。下次來,見到我在你才能進來。回去路上小心。”他壓低聲音對我說。
他接過帽子,刺啦撕開襯裏,取出蠟封好的情報,塞入自己的帽子,然後戴上帽子,將我的帽子還給我。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鍾。
“這些都是米山米呀!老板。你沒有珍珠米,也不要拿這種貨色騙人。缺德的好伐!”我故意大聲說著,戴好帽子。
“哎哎哎,你這個女人穿得體麵,講話不要體麵的啦?不要血口噴人好伐?我這都是一等一的好米。你不想要,多的人是要好巫啦。”
“奸商!”
“你不買米不要妨礙我做生意!走走走,觸黴頭的,真是!”
吵鬧聲中,我罵罵咧咧地走出庫房,憤然走出店鋪。一出門,立刻低頭拐入旁邊的小巷。
兜了幾個圈,確定無人跟蹤後,我繞上了大道,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走。
這一帶的店鋪門臉都非常齊整,收拾得幹幹淨淨。
有家店裏剛剛掛出新做的成衣。
我不由自主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葉……葉雅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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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多數時候,情報工作就是搜集、整理各種信息,分析、對比,然後得出結論。並沒有很神秘。多數信息都是公開渠道獲得的。和平年代,商業間諜多數也是這樣工作的。60年達,日本間諜曾憑借一張王進喜的照片,分析出了中國的油田在東北,然後。。。開始研發適合東北的油氣設備,賣給了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