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羽將兩人帶到傾顏閣,一路上雲姨不知發生什麼,還在擔心那些人會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無皖想生氣,卻也隻能強作歡笑說沒事,可能已經走了.倒是齊墨羽一臉平靜地安慰他娘親,無皖這才發現,這樣的女子並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樣冷漠,會安慰人,隻是她殺人的場麵還在他腦海裏,一遍一遍回放,他做不到如她一般的坦然.
被安排好住的地方,轉眼不見齊墨羽的身影.無皖拿出紙筆,一遍一遍寫上自己早已背熟的往生咒,心裏默念著,心情平靜了許多.這個世界有著太多,他不曾接觸到的事情,自詡潔身自好,即使偷盜也不傷人性命,可是從踏入這渾濁的十丈紅帳之中,怎會有潔身自好的念頭?
可笑,可歎,可悲.早已不是在寺院裏清修的人,居然還怪罪別人傷人性命.無皖突然感覺自己瞬間看透了很多,心裏也不再糾結,坦然清明的瞬間,叫他異常冷靜,就像身為局外人看著棋中棋子的擺動,不喜不悲.但也隻是一瞬間的感覺,匆匆離開.
齊墨羽將事情告訴了慕澤,他沒說什麼,但齊墨羽感覺到慕澤並沒有怪她,對他而言,那些小嘍囉死了就死了,並不值得人去惋惜去同情,隻能說他沒本事.待齊墨羽去看廂房看望玲瓏時,慕澤狠狠出手向一旁陰暗的角落,隻聽到噗嗤一聲,有吐血的聲音.
毫無疑問,這掌是打在影子的身上.影子走了出來對慕澤跪下,背過身不理睬他.主子不說話,影子自然更加不敢.許久,慕澤才開口說話:“你沒拿她當主母,自己去領罰.”沒有用疑問的語氣,像陳述事實一樣,影子沒有多話,乖乖去領罰.
主子說的是對的,他還並沒有將齊墨羽當成主母,如果真當做了,那不等齊墨羽動手,他們就該消失的無影無蹤,或者,就當這些人在茅草屋前叫囂時,他就要解決然後毀屍滅跡的,可是他居然要齊墨羽一人對付,好在隻是小羅嘍,如果真碰上幾個厲害角色,齊墨羽就應是身負重傷躺在房裏.是他的錯,自然不會認為這樣的處罰有什麼不對.
齊墨羽走進去一看,趟在病床上的是誰?臉色枯黃,吹彈可破的肌膚已經變得幹癟,眼睛緊閉,好像就要這樣睡去,誰都不能將她叫醒.齊墨筠靠在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當齊墨羽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二哥,臉上有了胡渣,頭發也很淩亂,衣服皺皺巴巴根本沒有換過的跡象,站在門口一會,就看到二哥時不時驚醒起來,聽她的心跳,探她的呼吸,然後再滿意的靠在她身邊.
看到這樣的一幕,齊墨羽鼻子有點酸,跨出門去找玄武,現在他才是救活兩個人的關鍵.齊墨羽毫不懷疑,如果玲瓏死了,她的二哥肯定也會跟著走,
推開滿屋子充滿濃鬱藥味的廚房,到處都是煙,嗆的齊墨羽又站在門外,不敢走近一步.隻聽到裏麵在吼:“說了不許開門不許開門,要說多少遍你們這些兔崽子才聽得懂!要是人死了,你來負責啊!”整句話逼得齊墨羽不敢再動一步,隻能在外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