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啊!你不是特會嗎?接著搬救兵,趕緊的呀!”
油哥嘴角帶笑,刻意撩撥著王喜。
王喜猛然抬頭,橫著眼望向油哥,問道:“為什麼別人家都是660一平,我家裏是460?”
原本期待的門臉,孩子的興趣班,老婆的兼職,在這一瞬間全都消散了。
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油哥明顯就是刻意來找自己家的麻煩,針對自己來的。
“因為這事兒我負責啊!我給你460就給你460!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油哥稱得上有些肥碩的身軀靠著靠背椅上,神態放鬆語氣淡然。
“你為什麼老是要針對我?”王喜雙眼緊緊地盯著油哥,問道。
“嘿!你這話的有點意思,我老油在城北針對的人多了去了!誰給老子找不自在,老子就奔著他使勁禍害,你不服氣呐?”
油哥就跟被王喜逗樂了似的,笑了笑梗著脖子反問了一句。
“這價格我賣不了。”王喜搖了搖頭道。
“嗬嗬!價錢我出了,那賣不賣得了,你都得賣給我!”油哥的笑容十分猖狂,毫不收斂。
“合同簽不了,你有能耐就殺了我吧。”
隨著與油哥深入交談,王喜反倒是沒有先前那般恐懼了。尤其是回想起,油哥之前被伍葉收拾的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會兒便隻當他是色厲內茬的紙老虎了。
王喜“蹭”的一聲站了起來,他覺得已經沒有和油哥繼續交談的必要了。扔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打算往外走。
“行啊!你反正也沒媳婦沒兒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油哥半躺在靠背椅上體態慵懶,壓根沒打算攔,張嘴就道。
王喜猛然回頭雙眼赤紅,咬著牙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油哥隨口道:“你在華新廠幹活,可以窩在宿舍裏不出來。你媳婦藥店的班不上了嗎?你孩子好不容易才解決的上學問題,也不去讀了嗎?”
王喜身形一怔,就像是被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句的質問道:“你威脅我?”
“哈哈哈哈!”油哥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的笑話一般,一身肥肉亂顫。
“隻不做那就威脅,我隻不過在跟你闡述一個事實罷了。你拒不配合城區改造,相關領導馬上會找你們華新廠的蔡廠長。你猜,你們蔡廠長是會維護誰的利益?”
王喜渾身微微顫動,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陷入了沉思。
畢竟油哥的話其實很現實,王喜忘不了自己班組內拐子戴等人那件事兒的處理結果。如果油哥真的將事情向上報,真的很有可能將黑的成白的,到頭來就成了他王喜阻撓城區改造的大項目了。
“至於,你的家人。你也算是城北本地人,你這對於我們騰泰而言,算事嗎?”
油哥輕飄飄的一句話,在王喜看來卻是重若萬鈞。騰泰雖然已經完成轉型,但是對於王喜這種老的城北人來,騰泰那充滿腥風血雨的發家史還是印象十分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