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有貴能咬牙堅持到現在屬實不易了,得虧之前城北郊改造,有貴人相助,他還分到了一點小活兒,拉了點貨,要不然這會兒貨場估摸著都已經黃了攤子。
今天袁承過來,就是之前給他拉活兒的貴人推薦來的,聽貴人說是有一位姓袁的老板看中了他的買賣,打算過來投資。
這年頭,能賞自己碗飯吃的,那必須得感恩戴德。更何況還是來投資的,黃有貴更加是熱情的不行。
戴著卡地亞金屬色木紋框眼鏡的袁承,手上還戴著一塊兒帝舵駿玨係列手表,再加上自身攜帶的那股子從容不迫的氣勢,一看就不是那種有錢沒底蘊的小暴發戶能比的,黃有貴剛一見著便眼前一亮。
“老李把我過來找你什麼事兒,說清楚了嗎?”袁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溫聲問道。
這裏明明是黃有貴的主場,卻讓他有一種被人審問的拘束感,可偏偏又讓他沒有半點不適,隻連忙答道:“說了說了!李先生說了,您對我的貨場有興趣,打算投資。”
袁承輕輕地搖了搖頭,矯正了黃有貴的觀點道:“老李可能沒有跟你表述清楚,我不是想投資,而是想收購。”
“啊?”黃有貴神情一怔,但反應很快的接道:“一樣的,一樣的!”
對於黃有貴來說,貨場並不是什麼不能拋棄的東西。經營多年,確實有了一定的感情,但眼瞅著飯都快吃不起了,還談什麼感情?感情難道能當飯吃嗎!
隻要能掙錢,這自己都快經營不下去了的貨場,賣了也無妨!
原以為自己啥話都能接住的黃有貴,在袁承說出下一句話後還是愣住了。
“而且,我想收購的不隻是貨場,還有你!”
黃有貴用手指著自己鼻梁,感覺好像自己聽錯了一般,疑惑道:“我?”
“沒錯!”袁承點點頭確認道:“就是你!”
“你收購我幹啥玩意兒啊?”黃有貴有點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了,一開始瞅著對方還挺像個大老板,這會兒看著簡直像個二傻子。?
不認為是來談生意,反而覺得他是來搞事兒的。早些年脾氣本來就不好的黃有貴,肚子裏的那團火也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袁承坐在待客的布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說道:“黃有貴,城北本地人,十三年前因為打架鬥毆被判入獄三年,出來以後開了這家貨場。”
黃有貴的眉頭一皺,眼中露出了幾縷凶光道:“你查我?”
袁承沒有回答黃有貴的問題,接著自顧自地說道:“據我了解,那次的事兒其實跟你沒多大關係,你那天感冒了壓根沒動手,人是你手下一個叫芭蕉的打傷的。而你之所以替他去頂罪,就是因為他媳婦懷孕已經八個月了,而你還是孤家寡人唄?”
“……”黃有貴看著袁承,拳頭已經攥緊。
任誰被突然出現的一個陌生人,翻起十多年前的舊賬,還解釋的相當清楚都會感覺到警惕。
更何況黃有貴本來也不是個善茬,十幾年前的他在城北南雲分區也算是一號人物,為人仗義,辦事幹活兒也還算講究,雖然混的不咋地,但口碑確實不錯。
若不是那一次鋃鐺入獄,不出意外現在大小也算個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