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緩步走到窗邊,輕輕的拍了珠兒一下:“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就透透氣。”
珠兒很勉強的笑了一下,轉身拿起一塊軟布,認真的擦拭著梳妝櫃。
昭寧向窗外望了一眼,燕狄摟著惠寧已經走得很遠了,她的心中也有些許的惆悵,回頭見珠兒明顯的有心事在懷。
她走過去自己拉把椅子慢慢的坐下,輕聲輕語的問道:“什麼事把你愁這樣啊?”
珠兒輕輕的搖搖頭:“沒有。”
“跟我要是都不的話,那就活該憋死你了。”
昭寧嗤嗤的笑著:“你是不是也看上逍遙候了?”
珠兒一下紅了臉,急忙否認:“才沒有。”
“沒有就算了,有的話我替你跟逍遙候一聲,收你做一房妾室也並不是難事,惠寧那麼粗線條,是該有個細心的人照顧她才行。”
“唉”珠兒歎了口氣,手按著軟布停了下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替你著急。”
“你這丫頭,替我著什麼急?”
昭寧的眼神直閃爍,心事被人看穿的尷尬不異於被人看光。
“明明是你先看上的人,他對你也不錯,你就不肯主動,你看二公主多勇敢,你”“閉嘴!”
昭寧板起臉,狠狠的瞪了珠兒一眼:“什麼混話也敢,再跟我麵前胡言亂語,心我把你趕下山去。”
“是。”
珠兒撇了撇嘴,悄悄的翻了個白眼,拿起軟布繼續擦擦抹抹。
昭寧倒是心神不定的,一個人推開門走到院子裏,看著外麵的風景與皇宮大不相同。
皇宮裏到處是紅牆碧瓦,這裏則是真實的山林樹木,建築物都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麵。
從在皇宮裏長大,看多了人工建造的各種亭台樓榭,她就像一隻困在金絲籠裏的鳥,時間久了對空都沒有了向往。
昭寧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自由,皇家女兒注定的一世鐵富貴,在別人眼裏無憂無慮就是她的命,而她的眉宇之間卻一直有一縷淡淡的憂愁。
直到被指婚又被拒絕,她才恍然間發現或許自己這一生都沒有機會體會一下自由的味道了。
為了體會一下自由,趁著父皇有意在今年的試煉賽為她擇婿,她大膽的提出要親臨賽場去看一看。
擇不擇婿的她倒是沒想太多,不管嫁給誰她都是公主,幸福這兩個字她不敢指望,她知道皇家之女注定的不是無憂無慮而是身不由己。
命運這東西真是很捉弄,誰能料得到堂堂的皇家之女會流落到這個地步?
而這個地步還是托了燕狄的福,如果沒有燕狄,或許她現在都不必再思考什麼或許了。
怕是在那個樹木的時候就被田公公給控製住了吧,能不能活到現在都不一定了。
看惠寧每都開心的不得了,她卻開心不起來。
她看得出來惠寧這是不打算回宮了,隻要能跟燕狄在一起,就算讓她做一輩子的壓寨夫人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那自己呢?
昭寧幽幽的歎了口氣,真的甘心一輩子就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