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就在塔希科,那邊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沒理由不知道。
說起來,他也算是江湖老鳥了,在聽到不利於神朝公民的消息後,馬上就躲在酒店內不外出了,隻等合同一簽署,就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國內。
得知他這樣小心後,陸寧這才算是放了點心。
本來,如果沒這事的話,陸寧還想跟韓斌簡單聊聊讓他從宋楚詞那兒辭職的事來著,可眼下不是說那些的時機,畢竟他現在還是神通的副總,手下帶著十幾號人呢,不能說回國就回國的。
等他回國後,再說也不晚的。
又囑咐韓斌一定要小心後,陸寧才扣掉了電話。
接著又想到了一件事:宋楚詞曾經告訴他,後天就去塔希科的。
現在去那地方,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陸寧覺得有義務,也算是有責任跟她說一句(他能猜到那妞兒當前的狀態,絕對沒心情看電視新聞的),畢竟大家還勉強算是朋友不是?
猶豫了下,他才撥通了宋楚詞的手機。
“有事?”
電話那邊傳來宋楚詞很冷淡的聲音,早就在陸寧的意料之中,更能從冷淡中聽出隱藏的驚喜,她還以為陸先生主動給她打電話,是回心轉意了呢。
不過等她聽明白,陸寧給她打電話隻是出於關心,勸她取消初六的塔希科之行後,宋楚詞的態度就真冷淡了:“謝謝陸先生的關心。”
不等陸先生說什麼,她就扣掉了電話。
看著慢慢黑下去的屏幕,陸寧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他不好心提醒小宋的話,她或許會在獲悉那邊局勢緊張後,不再去了。
可陸寧的提醒,反而有可能讓她賭氣:你不讓我去,我偏去,最好是死在那兒!
女孩子的賭氣行為,從來都是很可笑的,跟智商沒關係。
但卻是最讓男人頭疼的事實,因為她們在賭氣時,才不會管天塌地陷,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隻要讓那個良心被狗吃了的男人後悔,就足夠了。
“唉,愛咋地就咋地吧,哥們隻要盡力就行了。”
陸寧心情不咋地的歎了口氣,正要把手機隨手放在沙發上時,卻又想到了林二。
他沒打算給林二打電話,最起碼在近一個月內沒這個打算。
因為就算用腳丫子也能猜出,林二現在很傷心,很生氣,就算接了他電話,也會給他釘子碰。
沒有誰喜歡碰釘子的。
喜歡去碰的人,都是賤人。
陸先生覺得他就是個賤人,因為他忍不住的撥了林二的手機:無所謂了,反正剛才已經碰過一次了,那就索性碰個痛快吧!
手機嘟啊嘟的聲音,一直在響,卻沒人接。
“她也在摸鳥?”
想到韓斌說的那句話,陸寧笑了。
看來林二很忙(其實陸先生也知道,人家是不願意接他的電話,沒有把他手機號拉進黑名單內,就已經是看在毛驢的麵子上了),接連撥了三四遍,都沒有人接。
“算了,先不招惹她了,哥們又不是真的犯賤。”
陸寧吸了下鼻子,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後,忽然才想起剛才隻顧吃飯了,竟然沒喝酒。
過年啃排骨,怎麼能沒有酒助興?
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
酒不是好酒,十幾塊錢的本地大曲,是頭年從超市采購年貨時買的。
買這麼廉價的酒,是林二的主意:她就像所有反對老公抽煙喝酒的妻子那樣,從來不舍的拿出‘專項資金’買高檔品,純粹是浪費啊,有這錢還不如給她多買件漂亮衣服,多吃點好吃的呢。
大曲再怎麼廉價,也是酒,男人的最愛。
美美的抿了口小酒,陸寧拿起酒瓶子時,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林二。
陸寧都沒意識到,他拿起手機的速度相當快,不等第一聲鈴聲落下,就已經接通了,故作豪爽的謔謔笑道:“嗨,兄弟,剛才去幹啥了?”
“陸先生,我是馬經天。”
一個儒雅的男人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把陸寧心中的歡喜火苗,澆了個透心涼。
你咋拿著她的手機?
陸寧這句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幹巴巴的笑了聲:“哦,原來是馬處,過年好啊。”
馬經天說:“過年好--年初二那天,我們已經拜過年了。”
“嗯,我這人記性不好,忘了。”
陸寧再次笑了下,閉上了嘴。
他真的很想問問馬經天,林二去哪兒了,為啥讓你給我打電話等等。
問不出口。
他是男人,覺得有時候就必須保持男人該有的尊嚴。
馬經天是個好人(很難理解,他這樣的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去當官),更能猜出陸寧想知道什麼,沉默片刻後才說:“我,還有舞兒,都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