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在市中心醫院時,陸寧曾經邀請人家漠北北,說今天一大早去某處遊玩,還說好今早不見不散的。
可現在已經是半晌午了,他才姍姍來遲。
他當然是故意的。
因為昨天他在邀請漠北北後,就反悔了,所以才用這種食言的卑鄙方式,來糊弄單純的女孩兒,更想好了事後的解釋詞。
正所謂計劃不如變化,誰還沒點意外啊。
不過很明顯,此時一臉悠然自得的陸先生,不像是遭遇意外,而改變計劃的樣子,最多在看到漠北北出現後,臉上立即浮上尷尬之色。
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抱歉的笑了下,說:“真不巧,今早剛一起來,家裏的自來水管就爆裂了,在家修理大半天。那個啥,你不會從早上就等到現在吧?”
“也不是太久的時間,七八個小時吧。”
漠北北拿出手機看了眼,盯著橋麵低聲問道:“修好了?”
“修--其實我在家睡覺來著,就是故意不想帶你去。”
陸寧有些沒來由的煩躁,索性開門見山的說:“小北,我不想跟你走的太近,你明白我意思吧?”
“明白。”
對於陸先生的坦誠,漠北北才不會感到絲毫驚訝。
“我是為你好,你還年輕,又這樣漂亮,肯定會有太多比我更優秀的男人追。”
陸寧走到她麵前,看著她秀挺的小鼻子,語氣誠懇的說:“小北,我是個粗人,不懂得用那啥的‘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大道理來勸你,我隻想你明白,如果我真接受了你,我就是死了,也會覺得沒臉見鬼的。我在這個世界上混得已經夠慘淡了,你不會想我死了也做個沒臉鬼吧?”
漠北北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人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可你還年輕--”
陸寧剛說到這兒,就被漠北北的打斷了:“活到一百歲,跟活到二十歲,除了時間上的區別外,還有什麼是不一樣的?”
“我有老婆了。”
陸寧撓了撓後腦勺,又說出了昨天那句讓漠北北敗走的話。
“我在醫院陪護大嫂的那個晚上,親眼看到有一個手術失敗的人被推出來後,他的親人哭的很悲慘。”
漠北北看向天邊,淡淡的說:“這讓我懂得了,無論我們有多麼能折騰,總會要死的--人能來到這個世界上走一圈,無非是尋找自己所愛的那個人。隻要能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任何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陸寧覺得,跟漠北北這種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辯論,真的很費力。
“而且我答應你。”
就在陸寧又撓後腦勺時,漠北北繼續說道:“在你沒找到解開屍毒的辦法之前,我不會跟你發生關係……我隻想呆在你身邊,感受你的存在。”
女孩兒都把話說到這一步了,陸先生還能說啥?
好吧,既然無話可說,那就看在人家等了七八個小時的份上,帶她一起打車前往梨花山吧。
所謂的梨花山,其實是南山區眾多小山脈中的一座小山,因為山上隻栽種著梨樹,所以才被當地居民稱為梨花山。
但在地圖上,是找不到這個名字的--通稱為,泰山餘脈。
出租車奔波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才停在了山腳下。
“以後得買輛車了,不為省錢不省錢,就為自己用車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