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的忠告很管用。
雅克斯基極其囂張的狂笑聲,把包括馬修、豐田秀敏、甚至還有商禦卿在內的所有人,都給笑懵了,下意識的去考慮這廝為什麼狂笑。
“哈,哈哈--你竟然說我是假的,還真是好笑。”
就像神經病那樣,足足狂笑了一分鍾的雅克斯基,笑到最後嗓子都有些啞了,仿佛他剛才聽到了塵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要是不這樣笑的話,就會遭雷劈。
馬修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回頭看了眼豐田秀敏,看到她輕輕點頭後,也笑了。
當然是獰笑:謔謔,一個西貝貨,打著盜聖的大招牌,就跑來我地盤上羞辱我,簡直是忘記死字是怎麼寫的了。我發誓,我肯定會讓你去了地獄後,還能銘記這個字的。
盡管馬修平時在豐田秀敏麵前倚老賣老,可卻知道這年輕女人是相當可怕,心機深沉的。
她既然能一再肯定陸寧是假的,那麼他就隻能是假的了。
馬修回過頭再次看向雅克斯基時,那雙混濁的老眼中,已經浮上了殘忍之色。
就在他準備厲聲喝令眾手下,給他不顧代價的把陸寧給拿下時,雅克斯基那好像被踩了脖子的鴨子般的笑聲,卻嘎然而止,頭也不回抬起了右手。
馬上,站在他身後的保鏢,就從背後解下一個長形物體。
那是一把刀。
刀鞘,是用鯊魚皮製成,修長挺拔卻又帶著優美的弧形,還沒出鞘,就已經散發出了凜然的冷森之意。
雅克斯基向後伸出的右手,握住了刀把,緩緩前抽--唰!
所有關注他的人,都覺得眼前猛地一亮,有從沒有感受過的森寒,刺的眼疼,下意識的或低頭,或閉眼。
一把刀,長達一米、略帶弧形的陌刀,被雅克斯基緩緩平舉在了臉前。
燈光下,長刀的刀鋒上有冷芒,急躁的來回迅速流動著。
或者說是咆哮著,就像一條被冰封在刀刃中的毒龍那樣,隻需拿著刀的人隨便一揮--它就能嘶吼著衝出封印,張開血盆大口對現場眾人,肆意殺戮!
“昆侖!”
有女人的驚叫聲響起,異常的刺耳,帶著說不出的驚駭。
女人的驚駭叫聲,卻沒有吸引誰去看她,隻是看著雅克斯基手中那把刀:這把刀的名字,就叫昆侖嗎?
好威風的名字,好霸氣的長刀!
“什麼昆侖?”
馬修愣了下,本能的回頭問道。
“這是陸寧的長刀。”
豐田秀敏的臉,被垂下來的長發遮掩住,卻無法阻擋她聲音中的驚懼之色。
她不是在怕這把刀,更不怕陸寧。
她怕,還是因為花家的家族史。
就在剛才,她已經從商禦卿的焦慮中,敏銳捕捉到了什麼,這才大膽斷定陸寧是個西貝貨,身心完全放鬆了。
可隨著這把刀的出現,她鬆懈的神經,卻再次繃緊了。
這是陸寧的昆侖--隻是,她在因花家家族史而驚恐之餘,卻忘記了昆侖好像總共有七把刀的,一把刀的出現,才不能證明持刀的陸寧,就是不死的彼岸花!
馬修可不理解‘陸寧的長刀’這五個字,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可他卻能從豐田秀敏說話的語氣中,聽出從沒有過的驚駭,也就本能的受到傳染,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重新拿捏出一副可憐老頭子的嘴臉,看向了雅克斯基。
雅克斯基正在裝比。
很努力的裝。
他右手握刀,左手三根手指,在‘流光溢彩’的刀鋒上輕輕撫過,眼神就像看著他最愛的女人,喃喃的道:“有多久,你不曾喝過新鮮的血液了?嗯,貌似昨天下午時,你剛砍掉一個人的腦袋吧?可,你為什麼又不安份了?”
在沒有搞清楚這把刀,為什麼會給豐田秀敏造成驚駭的原因之前,馬修選擇了配合(配合雅克斯基盡可能的拖延時間),故作好整以暇的也抬手,頭也不回。
等了片刻,卻沒有他想象中的事兒發生--那些都該挨千刀的保鏢們,難道忘記馬修先生隻要做出這個動作,就是表示他需要來跟雪茄裝比嗎?
保鏢的不配合,他隻好動作瀟灑的打了個響指,縮回右手後笑嗬嗬的問道:“陸先生,你今晚來鐵山帝國,到底是想要什麼東西?”
謝天謝地,總算是唬住他們了,幸虧有人能認出這把刀是姑爺的--雅克斯基心中暗叫一聲僥幸,手腕一翻挽了個絢麗的刀花後,昆侖陌刀已經藏在了右肘後,卻又接著咧了下嘴角。
沒辦法,無論是誰在裝比時,不慎被刀鋒割破後肩後,都會疼得咧嘴不是?
雅克斯基輕輕歎了口氣,才說:“唉,我聽說,鐵山帝國總部大樓的最頂層,有個絕密檔案室。保險櫃裏,裝有一份01號絕密文件--馬修先生,我說的對嗎?”
雅克斯基說的很對,因為陸寧已經來到了頂層的絕密檔案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