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抬腳,把兩個手下踹飛出去的那一幕,阿藍黛娃當然看到了。
她也很驚訝,沒想到這個瘦猴(在她眼裏,個頭不如她高的陸寧,就是個瘦猴)般的家夥,竟然會是個打架高手。
不過她沒放在心上。
在圍觀者中有人失聲叫出‘吸血蝙蝠’這四個字後,她就已經知道了答案:無論瘦猴是誰,來自哪兒,有啥背景,都不敢跟她正麵做對。
事實證明阿藍黛娃沒想錯,陸寧在看出不小心招惹了吸血蝙蝠後,就立即委曲求全,以示弱來尋求和平了。
也唯有最偉大的和平,才能讓陸寧甘心變成個賤人,被阿藍黛娃狠狠一拳揍飛後,躺在那兒裝死狗。
就是不知道諾貝爾頒獎委員會的委員們,在獲悉他為和平做出的貢獻時,會不會給他頒發諾貝爾和平獎?
高達幾百萬英鎊的獎金,又該怎麼花?
事實再次證明了,陸先生想多了。
他的委曲求全,並沒有打動阿藍黛娃那顆冷酷的心兒,明明看出他是以這種方式,來為篩子得罪她而賠罪了,卻不依不饒的,吩咐手下把他們倆人的雙手都剁下來。
這就有些不厚道了。
嗯,不是有些,就是相當的不厚道了。
老人們常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又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是,小姐。”
兩個黑狗熊馬上點頭答應,反手從後腰徐徐拿出了兩把刀子。
看這刀子無論是寬度,厚度,還是長度,刀刃的鋒利度,都很適合拿來剁手啊,由此可以推斷:篩子不是第一個忍不住去擰阿藍黛娃屁股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一時把持不住手賤,就被剁掉雙手的可憐人兒。
剁手相當專業的刀子,都準備好了不是?
如果倆黑狗熊,隻想剁掉篩子的雙手,陸寧也就裝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反正隻要吃飯的腦袋還在脖子上蹲著,總是愛惹禍的那雙髒手沒了就沒了吧,大不了以後讓篩子用腳丫子來敲打鍵盤。
好多沒有手的殘疾人,不都是用腳丫子來吃飯的?
可問題是,那倆黑狗熊卻兵分兩路,一個竟然獰笑著走向陸寧。
這就沒法再忍了。
陸先生再怎麼犯賤,也不想被人把雙手剁掉(當然了,就算陸寧任由他們來剁手,他們也剁不掉的,反而會把他們給嚇個半死,那可不是善良的陸先生想看到的,無量天尊,我佛慈悲不是?),隻好爬了起來,皺眉對阿藍黛娃的背影說:“喂,小姐,你這樣不依不饒的,也太過了點吧?”
阿藍黛娃停步,轉身看著陸寧,那麼俊俏且又很有個性的臉上,浮上了木然的殘忍之色,淡淡的回答:“你該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從我當前的穿著打扮中,看出我有多無聊。”
我就是因為無聊,才穿的這樣性感,跑來大街上勾引男人冒犯我,再給予他們殘酷懲罰,來獲取一絲樂趣的!
這,就是阿藍黛娃要表達的意思。
也是她的真實想法。
這番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的,陸寧肯定會認為她是個腦殘,唯有宋楚詞才能做得出。
很明顯,阿藍黛娃不是小宋那樣的腦殘妞,因為她那雙迷人的褐色眸子裏,洋溢著殘忍的興奮,就像一個三歲的小男孩,不覺得他把螞蟻丟進熱水裏有什麼不對。
阿藍黛娃仗著她男人無法抗拒的性感,把冒犯她的男人,當做了螞蟻。
三歲小男孩是不懂事。
那麼她呢?誰要是說她不懂事,那就相當於在罵他自己十八代祖宗都是沙比那樣。
阿藍黛娃,就是個被寵壞了女人,根本不會覺得,斬掉別人雙手,有什麼不對。
這是發自內心的罪惡,也可以稱之為原罪。
陸寧愣了下,隨即明白,開始為自己白白挨了這瘋子一拳而不甘。
接著,就對這個擁有魔鬼身材的女人,有了說不出的厭惡:既然你家大人不懂得教育孩子,那就讓我來替他們教訓你吧。
草,不就是吸血蝙蝠嗎,有啥了不起,一刀剁掉腦袋後也會死,被男人幹了後,也會爽。
“尊敬的小姐,你不該惹我的,希望你能終生記住這句話。”
陸寧很有禮貌的笑了笑,翻身從貨架上爬起來時,黑狗熊已經走到了他麵前,屁都不放一個的,抬手就抓住了他左手手腕,右手中的刀子舉過頭頂,呼地一下就剁了下來。
黑狗熊剁手的這個動作,就像他拿著的刀子那樣,都是非常專業的。
專業到他至少得幹七八次這樣的事,才能在剁下刀子時,臉上沒有絲毫不忍的神色,隻有嗜血的瘋狂。
好吧,既然他喜歡剁手,並頗有心得的樣子,陸先生不介意成全他。
不過陸寧不敢保證,這個黑狗熊在砍掉他自己的手時,還會不會有那種嗜血的瘋狂,那就拭目以待吧。
刀子劃出一刀電閃般的森芒,狠狠剁下時,陸寧抬頭看向了阿藍黛娃,腳下也沒閑著,一腳踢起一瓶化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