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陸寧在外麵聽到的女人哭嚎聲,就是小石屋內這個人發出來的了。
她已經不再哭嚎,但喘氣的聲音,卻越來越急促,就像人之將死時,拚命的呼吸,希望能把生命挽留住那樣,可以說是歇斯底裏了。
小石屋隻有三米來高,小窗口在接近兩米的高度上,陸寧需要踮起腳尖,才能感受到屋子裏散出的黴味。
但那個女人發出的呼吸聲,卻像是在陸寧腳下,至少四五米的地方。
如果不是陸寧的聽力相當變態,肯定聽不到她的呼吸聲。
石屋隻有三米高,女人卻在陸寧腳下四五米的地方,除了證明小石屋內的下方,別有空間外,就再也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嗬啊,嗬,啊!”
就在陸寧根據女人的呼吸聲,來判斷裏麵到底有幾個人,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地形,有可能存在某種危險時,哭嚎聲再次驀然響起。
就像鋼針那樣,狠狠刺進陸寧的耳膜中,讓他本能的打了個激靈,迅速後腿了幾步,霍然轉身,向前、左右三個方向看去。
他在走進羊腸小徑後,雙眼已經開始泛起瑩白色的光芒,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光源,就能看清常人在白天時所看到的一切。
刀槍不入,眼眸泛白能夜視,或許也是唯有來自那個世界中的人,才會擁有的功能吧?
三個方麵的樹林內,都靜悄悄的,仿佛所有的小動物,都感受到距離小石屋近了,就會遭遇某種厄運從而提前逃走了那樣。
沒有任何東西,唯有女人斷斷續續的哭嚎聲,從小窗口內傳來。
陸寧剛聽到這哭嚎聲時,就分辨出了其間夾雜著的恐懼、痛苦,還有讓人無法理解的興奮,渴望等,相當的複雜,也相當的詭異。
既像是在受罪,又像是在享受著痛苦。
陸寧緩步轉到了小石屋門前,稍稍沉默片刻,抬手推在了厚重的木板門上。
木板門被推開時,發出沉重的吱呀聲,驚醒了處在半睡半醒、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中的阿藍黛娃。
那個在黑夜中眼睛能泛光的惡魔走後不久,阿藍黛娃就從昏迷中醒來了。
陰冷的潮濕,是她感官神經中的嗅覺,最先感受到的。
接著,是她的聽覺:有很多她看不到的小動物(老鼠,蛇兒,甚至還有蝙蝠),就像開會似的,在距離她不遠的角落、上方吱吱的輕叫著。
卻沒有哪一個不長眼的敢過來冒犯她:畢竟是吸血蝙蝠老大的獨生愛女,人類招惹她都會被輕則砍掉雙手,重則小命丟掉了,更何況諸位見不得人的小動物?
阿藍黛娃醒來後,除了能嗅到、聽到某些東西後,就跟睜眼瞎子一個樣,除了黑暗之外啥都看不到。
但是這些‘土著居民’,卻能看到周圍的環境、入侵者的樣子,以及她當前的狀況。
這間小石屋,好久以前就存在了。別看地麵建築不大,也很不起眼,地下室卻足足有兩百平米的空間,有一些腐爛了木頭盒子,稻草,生了鏽的砍刀,牆上用來審問不同理想敵人的鐐銬等等。
總之,小石屋下麵就是個集辦公、休息、吃飯,審訊室為一體的綜合辦公點。
在幅員遼闊、人口不足的俄列顛廣垠森林中,到處都有這種小石屋的存在,以前沒人當著當回事,沒興趣來研究它存在的意義,現在也沒有,注定以後也不會有。
小石屋就像森林中最普通的一顆白樺樹那樣,實在沒什麼研究的價值,這才為土著居民們,提供了安享的生活環境。
相比起阿藍黛娃來說,土著居民們始終在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看,並交流著各自的意見:“哎,我說鼠弟,你說這全身衣服被剝光,又被鐐銬鎖住四肢固定在牆上的女人,身上到底是抹了些啥東西啊,油光錚亮的,就像傳說中的推拿了那樣,讓她身材看上去更加的性感動人,卻又讓咱們大家夥聞而卻步?”
鼠弟回答:“蛇三哥,據小弟看來,這應該是他們人類發明的某種草藥藥水,絕對是純天然,不帶有絲毫化學性質的,不但有讓我們難以靠近的‘驅蟲逐狼’效果,還能對他們人類本身,產生相當大的影響。”
“啥影響?鼠弟快說說。”
蛇三哥的話音未落,角落上方蝙蝠二哥的聲音響起:“根據二哥我敏銳的聽覺判斷,這個女人此前正處於痛苦且又渴望的興奮中。”
鼠弟連忙追問:“啥叫痛苦,且又渴望的興奮中?”
“嘿嘿。”
蛇三哥陰笑一聲,得意的說:“這一點,我想除了我們蛇類,誰都無法解釋清楚這種結果的。”
“為啥?”
鼠弟莫名其妙。
蝙蝠二哥淡淡的說:“蛇性本淫。”
鼠弟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