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
陸寧被大胖子的話,給問愣住了。
大胖子眼神閃爍了下,看了眼別處才嘿嘿笑道:“如果你們兩個不是戀人的話,那你幹嘛要把她的發絲編成指環戴在手上呢?在我們家鄉啊,倒是也有這樣的風俗,就是年輕的哥哥在出遠門時,相愛的妹妹都會用自己的發絲,為他編織一個指環戴手上,寓意跟你們神朝的‘結發夫妻’差不多,所以我才覺得那個女孩子,可能是你的”
“扯淡。”
陸寧打斷了大胖子的話,滿臉輕蔑的笑了下,轉身就走:“老子怎麼能跟那個殺人魔頭是戀人?就算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要她的。老子戴著這玩意,就是要時刻提醒自己,必須要幹掉她而已,你特麼的想得太多了,該去當編劇。”
如果她真要改邪歸正,不要再興風作浪,而是呆在我身邊當個乖乖女,我會不會像死胖子所說的那樣,把她看做是戀人?
陸寧嘴裏說著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心裏卻是波瀾起伏,眼前又浮上漠北北那清純的樣子,一種怪怪的感覺從心中升起,讓他覺得嘴裏發苦。
對池塘內狠狠吐了口吐沫後,這種奇怪的感覺才好了很多,卻又忽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就像走在森林中時,有條毒蛇從背後樹上垂下,正對著自己後背吐信子那樣,陸寧下意識的猛回頭。
這兒不是森林,自然也沒啥毒蛇從樹上垂下來,衝著他後背吐信子。
倒是有個胡說八道的死胖子,正在低頭擰自己衣服上的水,嘴裏還哼哼著陸寧從沒有聽過的歌謠,大意應該是哥哥妹妹相親相愛的意思。
你一個喜歡男人的家夥,唱這種情歌不怕牙酸嗎?
陸寧又笑了下時,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不見了,心情也從那種莫名其妙的惆悵中解脫了出來,開始為鐵遼的生死擔心了。
回別墅的路上,他走的很慢,眉頭緊皺著。
鐵遼這次應該是凶多吉少了,本來他不用出現在蝙蝠山上的,都是陸寧被人蠱後發瘋,才迫使他不得不跟阿藍黛娃聯手,來追查某些事情的根源。
陸寧可以肯定,昨天清晨在森林中,他跟鐵遼拚死相殺時,漠北北應該是躲在旁邊看好戲。
她希望陸寧能幹掉鐵遼那樣,就算陸寧像現在這樣,明白他隻是受到了蠱惑,但大錯也已經鑄成了,她就會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帶回神朝。
鐵遼可是國家某強力部門的‘在冊職工’,因自身所肩負的某些責任,差不多應該被最高層領導知道了。
他卻在俄列顛命喪陸寧之手,神朝高層領導會怎麼處理這件事,相信隻要有點智商的人,就能推斷得出。
漠北北,是想用這種手段,把陸寧推到神朝的對立麵。
或者幹脆說:漠北北希望,陸寧能跟他一起,成為‘相依為命’的魔頭。
兩個擁有極大殺傷力、破壞力,又具備超高智商的魔頭,無論放在哪個國家,都會被當做必須鏟除的毒瘤。
陸寧現在才醒悟過來:隻要鐵遼一死,漠北北就有辦法,逼著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再也無法回頭。
幸好昆侖的出現,以死相逼下,徹底破壞了漠北北的計劃,才讓鐵遼逃過一劫。
但漠北北卻不甘心,在發覺鐵遼跟阿藍黛娃聯手來到蝙蝠山後,又心生毒計,找機會暗算了鐵遼。
她為什麼親自出手,來暗算鐵遼?
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讓陸寧來背黑鍋,想方設法把他逼到她那一方麵去。
那麼,鐵遼的生死,對陸寧的影響就更大了。
可這件事又急不得,陸寧隻是一個人,想在環境陌生的異國他鄉,去搜尋鐵遼,說是大海撈針也不為過,必須得依靠吸血蝙蝠的勢利才行。
“漠北北啊漠北北,你到底躲在哪兒呢?你被九幽夫人擄走後,受了那麼大的苦楚,不該在恢複自由後,馬上跳出來大開殺戒,反而躲在暗中血毒蛇暗算人,你的心機啥時候這樣陰沉了?唉。”
陸寧低低歎了口氣,喃喃自語時,就聽有人在前麵問道:“你回來了?”
陸寧抬頭,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莊園別墅客廳門前,穿著整齊的阿藍黛娃,就站在門口台階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她。
陸寧微微歪著下巴,看著她過了足足半分鍾都沒有說話,仿佛是第一次見她那樣。
剛開始時,阿藍黛娃還能跟他坦然麵對,後來卻情不自禁的垂下眼簾,盯著自己的腳尖幹咳一聲問道:“咳,看什麼呢,不認識我了?”
“是真不認識你了。”
陸寧實話實說:“我覺得,你該特別”
阿藍黛娃抬頭,勇敢的跟他對視著搶先說道:“我該特別恨你,該召集所有人來對付你,殺掉你?”
“不該是這樣嗎?”
陸寧笑了笑,抬手捏著下巴淡淡的說:“對於你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來說,隻能無限度的去欺負別人,卻受不得別人的一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