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錢猴王說出‘陸少’這個詞後,葉明媚更加明白了。
以往那些從沒有被她正眼看過的十二個老頭老太,才不是老乞丐,而是一些來曆詭異的‘江湖大俠’,也不知道咋回事,他們竟然自降身份,甘心充當陸寧的走狗了。
“為、為什麼不許我上山?”
想通錢猴王的身份後,葉明媚反而冷靜了下來(隻要他是陸寧的走狗,那麼就不會傷害她。既然他不敢傷害她,再害怕豈不是傻呆呆)。
錢猴王稍稍猶豫了下,才低聲說:“因為有客人在一號別墅內,陸少不希望她被任何人打攪。葉總,別讓老頭子為難。”
“女人?”
葉明媚猛地想到栓子說,昨晚他看到格林德恭迎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上山的事了,她以為那個女人,剛才已經隨著陸寧走了,卻沒料到還留在山上。
非但如此,還派人把守上山的路,不許任何人去打攪她,就連葉明媚這個主人都不行。
那個女人是誰,葉明媚沒興趣去知道了,因為就算她用腳丫子也能猜出,那是陸寧的女人。
那個小混蛋有那麼多女人,鬼才知道當下住在一號別墅內的是誰。
錢猴王點了點頭,沒說話。
“好,那我走。”
葉明媚也是聰明人,知道現在與錢猴王講理,那純粹是對牛彈琴,人家眼裏隻有小混蛋,才不會關她葉總是不是明媚山的主人呢。
“葉總,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錢猴王很關心的說道。
已經轉身走了兩步的葉明媚,忽然轉身說:“每個月給你開三十萬的月薪,能不能跟著我幹?”
錢猴王愕然,一時半會的竟然沒明白過來,葉總對他伸出了橄欖枝。
葉明媚還以為他在拿捏呢,又說:“三十萬嫌低的話,可以再商量。”
別看這糟老頭半死半活的,卻是個對掐好手,比葉明媚以前身邊那些保鏢要牛多了,如果能招攬到身邊當走狗葉總的安全方麵,就能更多一層保障了。
錢猴王這才明白葉明媚要幹啥,笑了,很燦爛的笑,像盛開的菊、花那樣。
葉明媚的臉卻紅了。
從錢猴王那菊、花般的笑容中,她看出了濃鬱的不屑、嘲諷等神色,仿佛在問她:你覺得,錢那種充斥著銅臭的醃臢之物,能改變我老人家的態度嗎?
錢,有時候確實能改變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態度。
老四叔就是這樣認為的。
今晚獲得他真誠態度的人,是陸寧。
說來也湊巧了,老四叔今天下午大敗而歸(自然是小賭一把了)後,剛回家就被家裏的小媳婦,拿著雞毛攤子劈頭蓋臉的揍了出來。
唉,也不怪小媳婦生氣,老四今早出門時,可是承諾今天要為媳婦贏回一雙細高跟鹿皮小馬靴的,就是那種八百塊錢一雙的。
可惜老天爺不開眼啊,老四不但沒有為媳婦贏回一雙小馬靴,還把幾乎是下跪才哄來的五百塊錢,連帶為紀念結婚二十周年才買的手表,都特麼的輸出去了。
小媳婦沒看到老四叔拎著鞋盒子回家,反倒是左手手腕上光禿禿的了,能不勃然大怒,能不拿著雞毛攤子追殺,發誓要把他揍成狗肉之醬嗎?
幸虧老四跑得快,在跑出大門時更是及時掛上了鎖頭,讓那小潑婦在家跳著腳的罵吧,反正罵又不能讓四叔少一塊肉,至於她說要勾搭別的男人,送他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靠,男人瞎了眼,才會招惹這種母老虎呢!
一整天都沒吃飯的老四,肚子咕嚕咕嚕叫著,垂頭喪氣的剛走過陸家胡同,就被剛下車的陸寧喊住了,問他去哪兒。
雖說老四與陸寧不是很熟悉,但怎麼著也是那麼多年的街坊了,也算是自己人了你有懊惱的心事時,會不會對自己人說說?
四叔就會。
陸寧也算個有良心的,聽老四說完後,馬上就拿出一疊鈔票,怕不得三五千的樣子,更不管四叔滿臉大義凜然‘你別塞,別塞!四叔我可不是那種要吃嗟來之食的沒出息男人!都說別塞了,怎麼還你塞差地方了,口袋在這邊’,不容分說的把錢塞進了他口袋裏,又熱情邀請他去小橋對麵的燒烤攤上小坐片刻,喝幾杯。
看在這孩子很懂事,又說他在外掙了大錢、不能看著四叔為了區區一點銅臭物就搞得家庭不和的麵子上,老四也就勉為其難的,跟他來到了燒烤攤上。
還是看在這孩子懂事的份上,老四沒有跟他計較吃燒烤還帶著狗子,不但給它吃烤串,更是給它要了個碗,倒了一瓶啤酒。
老四還是第一次看到會喝酒的狗子,吃烤串的速度更是快的驚人。
幸好看陸寧掙了大錢的樣子,不在乎多要幾十個串來喂狗,老四才沒有語重心長的為他講述‘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這句詩所包含的意思。
陸寧當然也不喜歡聽人教訓他,正如他忽然喊住老四,又塞錢又請客的,是因為有事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