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驢之所以叫毛驢,那就是因為它很清楚自己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嚴格的說起來,毛驢才是梨花山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號人物,無論是昆侖還是燕影,都是這樣認為的。
理由很簡單:它隻是一條不會說話的狗子,但卻做了很多會說話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想當年,它被老大賦予重任保護林舞兒時,不管它曾經距離老大多麼近,也不管它有多麼的撲進老大的懷抱中,可最終還是跟著林舞兒哀哀的走了(那時候,是陸寧在京華某廣場上向水暗影求婚時,林舞兒正在那邊給娘老子看病)。
就像是這次,沒有誰囑咐它跟隨秦小冰兄妹下山,它就冒著細雨溜溜的下山去了:大哥做錯事後,昆侖籍此來立規矩,那麼保護秦小冰的重擔,就隻能落在它身上了。
除了它之外,格林德、十二生肖中的任何人,都不適合做這件事。
誰敢跟著秦小冰兄妹下山,就代表著不忿昆侖的霸道,反感陸寧的不要臉--此時,就像官場上的站隊行為了,站錯隊後的後果,一點也不咋樣。
但毛驢卻不用在乎。
就算它做錯了再大的事,捅了天大的漏子,到時候隻需沒臉沒皮的跑到陸寧麵前晃幾下尾巴,挨幾腳後就沒事了。
毛驢如果會說話,這會兒肯定會罵罵咧咧的,埋怨老大等人腦子進水了,細雨霏霏好涼爽的深夜中,美美的趴在沙發上睡一覺不好嘛,幹嘛非得鬧騰啊?
走了足足二十分鍾,秦小冰兄妹才來到了山下停車場內。
“走回去,還是坐車?”
秦小冰問。
“當然是開車。”
“可車子是他們的。”
“大哥付出那麼多,連輛車子也不能用嗎?”
秦大川冷笑。
“嗯,也是。”
秦小冰點了點頭,掃了幾眼看到遠處停著一輛奔馳後,就問:“那是誰的車子?”
“你說呢?”
“肯定是他的。”
“這是山上最好的了,二建那些人拍馬時送來的。”
“咱們開走這輛車?”
“好啊。”
秦大川說:“不過,我沒有鑰匙。”
秦小冰四下裏看著,問:“有石頭就行了啊。”
她的意思,是砸開玻璃開門,然後接線打火。
秦大川卻搖了搖頭:“白搭的,這破車的點火係統很獨特。沒有老、沒有陸寧那樣的本事,咱是接不對線的。”
“那隻能退而求其次了哦,唉。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偷車了,卻開不走,好遺憾啊。”
秦小冰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時,忽然笑了。
“笑什麼?”
秦大川剛問出這個問題,也笑了。
兄妹倆相視而笑,所有的不快、委屈、不甘啥的都在這相視一笑中煙消雲散。
他們本來就是出身窮人家的孩子,走出小山村時就是兩手空空的,現在失去那些東西,也隻是回到了從前而已,隻要兄妹倆人都還好好的,隻要他們能辛勤工作,仍然能過上好日子的。
“等我以後有能耐了,我會讓那個混蛋喊你老大!”
秦小冰豪情萬丈的說。
秦大川用力點頭,也說:“等我混好了,我會讓那、讓陸寧見到你時,隻能像奴才那樣牽起你的手,親吻你的手背。”
“他不刷牙咋辦?”
“陸寧還是很愛幹淨的。”
“可我心裏會感到別扭啊。”
“那就讓他刷牙後再親吻你。”
“嗯,這還差不多。”
秦小冰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說:“你還得告訴他啊,見我時得著裝整齊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