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東不在的時間裏,郝貝每天的生活有點單調,雖然就住隔壁,卻是不怎麼回娘家的,如果說秦立國真是她爸的話,那就是她的娘家,但這天卻被秦立國給叫到了家裏。
郝貝不明所以然,丁柔不是不待見她的嗎?叫她回來幹嘛。
回家看到方樺和商媛也在的時候,才明白了,原來今天是商媛回娘家的日子,丁柔雖然不相信郝貝是她親閨女,但是卻認定了郝貝是秦立國的親閨女,所以為了表明自己不是偏心眼小心眼的人,便讓秦立國也把郝貝給叫回來了的。
秦立國在廚房裏忙著做飯,丁柔拉著商媛的手兩母女親親熱熱的在講話,郝貝跟方樺就坐在另一邊,有點相對無語的樣子。
正在這時,聽到丁柔大嗓門的問了商媛一句:“阿媛啊,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呢?”
商媛那邊臉一紅,低聲回著:“媽……我才剛出院的。”剛從精神病院治療好出來的,沒有想過要孩子的事兒,況且孩子是她心裏的痛處,當初那個孩子……
郝貝也聽到那邊的談話了,不自覺的瞥了方樺一眼,然後那視線就落在方樺的下半身上了,這麼尷尬的又被方樺逮了個正著,不悅的瞪她問:“郝貝,你那是什麼眼神兒?”
郝貝也不怕方樺的,小聲的問著:“我媽說讓你們要孩子的,方樺,你有沒有再看過醫生。”
方樺的臉一黑,這是關係到男人尊嚴的事兒,但是……苦笑了下,白了郝貝一眼道:“你能再女漢子點麼?”這種問題,是你一個女人該問男人的事兒嗎?
郝貝切了一聲道:“我把你當我大哥的好嗎?”
方樺也是記仇著呢,駁了句:“嗬嗬,真逗,你不怕我是跟我爺爺一夥的了?”
“……”郝貝啞然,沒再說話,實在沒忍心跟方樺說方公道已經死了的事實,到底是親爺爺,郝貝不知道方樺的感覺,隻是覺得還是不說為妙,她是不想再添事端了,就這樣過去吧。
郝貝對商媛是沒有任何好感或者厭惡之感,隻是就這麼一個人而已,家裏有丁柔這個女主人在,寧馨自然就搬回到宿舍,退回到該有的位置上,家裏少了這麼一個人幫忙,郝貝就得給秦立國打個下手什麼的,進廚房幫忙了。
商媛也是實在受不了丁柔的絮叨才躲進廚房的,讓秦立國出去陪丁柔,說這些事兒她來做就好了。
商媛對郝貝很是愧疚,畢竟搶了郝貝的位置的,聽說郝貝以前跟方樺也處過對像的,所以就更加的抱歉了,便開口致歉:“貝貝,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郝貝白了她一眼,才點頭,具是虛偽,叫都叫了,叫完才問,讓她怎麼回答。
商媛緩緩的開口說著:“對不起,我搶了你的位置,如果可能的話,我真不想在這個位置之上的。”
郝貝看了她一眼說:“別說這樣的話,我該謝謝你的,如果不是有你,我媽媽這麼多年也許過的並不好,你就好好的當她的女兒吧,不會影響你什麼的。”
“……”商媛啞然,她說的是方樺的事兒,不是丁柔的事兒,但也沒有再解釋什麼,這個事兒就說不清的,她從前不見得有多愛方樺,隻不過就是相親結婚,方樺是她的丈夫,那個時候倆人離婚後,她也沒覺得多傷心,隻是心疼那個流掉的孩子,現在又複婚,她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
郝貝隻在家裏吃過午飯便回裴雅家了,現在就是跟裴雅住在一起,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帶著孩子們搬出去的,隻是裴靖東臨走時,也有囑托過,讓照顧裴雅的。
回去的時候,裴雅在躺椅處坐著,一寧在花圃那兒在玩土,郝貝進門裴雅都沒發現,走到裴雅跟前了,裴雅才吃驚的坐起來,一伸手就擒住了郝貝的胳膊,郝貝呼疼的喊了聲:“小姨是我。”
裴雅這才鬆手,然後摁著發疼的太陽穴,說了聲抱歉。
郝貝坐下來,幫她揉著頭,並問著:“小姨,最近還經常頭疼嗎?”
裴雅點頭,就說真是的頭疼,去看醫生也沒用,隻能繼續吃藥,不過她說她很反感那些藥,吃了之後,總是覺得不好的。
“那就別吃了,我天天給你揉揉,沒準會好的。”郝貝也不讚同裴雅吃藥,是藥都有三分毒,天天當飯吃,早晚得有負作用的。
裴雅無奈的看著郝貝:“你以為說不吃就不吃了啊,江穆也不知道怎麼收買的我兒子,現在天天都是醒我吃藥,還看著我吃的。”
郝貝也是替裴雅無奈,不過也沒有辦法,隻能盡量的避免了,郝貝給裴雅揉了會兒,裴雅就睡了過去,郝貝把邊上的毯子給裴雅蓋上,才去一寧那兒看了一會兒,一寧玩的滿頭大汗,小臉都曬紅了,也不願意休息會兒,郝貝沒辦法,自己隻能回到陽涼處,坐在椅子上看孩子玩兒,這會兒快暑假了,今年的氣候有點偏冷,就這天兒也不是很熱,反倒風一吹有點涼涼的,郝貝拿過邊上的毛毯,把自己的頭給捂著遮住光線,便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的並不好,做夢了,夢到一處病房裏,四處都是白色的牆壁,裏麵在打架,有個披頭散發的女病人,把一個護士給過肩摔給摔倒了……郝貝看了好一會兒,覺得有點無聊,打算走時,那個打人的女病人才抬了下頭,郝貝看到那張臉時,瞬間就醒了,扯開捂在臉上的毯子,就去看裴雅,她好像又進入別人的夢了,夢到的應該就是裴雅的夢了吧。
果真就看裴雅的臉色不太好,郝貝伸手去拍裴雅的肩膀,就這麼被睡夢中的裴雅一個過肩摔給扔地上去了,發出砰的一聲響,裴雅也清醒了過來。
“貝貝,你,怎麼了……”
郝貝捂著讓摔疼的屁股無奈的哭訴著:“小姨,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
裴雅尷尬的笑了笑,說自己做了個夢,有好多人抓著她要給她打針,她就把人給摔出去了,沒想到是把郝貝給摔出去了。
郝貝一愣,被裴雅拉起來後,坐下來,就問裴雅:“小姨,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啊?”
裴雅愣神問她:“怎麼了?”
郝貝就說了:“小姨,你是從小就拿畫筆的人,可是我見你好像從來沒有畫過畫啊,然後你的力氣是不是太大了點,而且上次開槍的動作,這次摔我的時候,怎麼看都有點兒……”
裴雅搖頭,一臉的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才頭疼。”
客廳門口,展翼站在那裏有好一會兒了,聽到這裏,趕緊走了出來,並喊著:“媽,到時間吃藥了。”
裴雅無奈的看了郝貝一眼,跟郝貝吐槽:“這就一定不是我兒子,是江穆的兒子吧,你看跟江穆一模一樣的,天天都催我吃藥。”
展翼的臉一黑,走過來說著:“媽,我是為了你了,江叔叔也是為你好,你不吃藥就頭疼,還暈倒過,你說我能不催著你嗎?”
郝貝在邊上替裴雅說著話:“展翼啊,其實藥吃多了不好的,你看我以前身體不好,不也沒吃藥就好了,還不如讓小姨多鍛煉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