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心思縝密,什麼東西放在什麼東西心裏都是一清二楚,可是那一天回家,他明顯發現書房的花盆有動過的痕跡,而那些照片,很有可能就跟她有關。
馮素雅,馮素雅·····勻·
他眯著眼睛,慢慢的咀嚼著這兩個字,眼神一邊暗沉········
而此時剛剛見過黑子的馮素雅,莫名的打了個寒磣,眼神有些驚恐······
此時此刻,馮素雅正開著車往賀成章的住處趕,幾個小時前,知道網上爆出來的消息的時候,她心裏驚疑不定,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不敢妄自跟賀成章聯係,怕惹禍上身,從她選擇跟賀成章站在一起的時候,就注定了兩個人被綁在了一條船上,一旦賀成章出事,那麼她絕不可能獨善其身,更何況賀成章手裏還掌握著她那麼多死穴,尤其是有關馮家的事。
馮素雅咬咬牙,想起一個月前,跟馮繼忠見麵的事。
馮家落馬,算是她預料之中,隻是比預料的時間要早,她也沒想到,馮家跟賀家當年手上還有這麼多條人命,她原本就恨馮繼忠入骨,現在眼看馮家落馬,可以說是大快人心,可是這種變-態的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突然有一天,有人給了她一封信。
她那時候,已經將束縛她二十多年的馮家擺脫,正沉浸在解脫的快樂中,卻不想這封信,直接將她從天打入地獄。
於是在收到信的第二天,她就向賀成章提出要求見馮繼忠一麵。
馮繼忠那時候正寵她,自然沒有多說什麼就答應了,而她,卻不知道自己這一來,就是將自己徹底踏進了地獄掇。
那天她在監獄外麵呆了很久,才等到探視馮繼忠的機會。
賀成章人脈廣,向馮繼忠這種重犯,竟然都能單獨在一個房間談話,馮素雅心中冷笑,不用想都知道這個房間肯定到處都是耳朵,她跟馮繼忠的對話,如無意外,賀成章會完全知道。
馮素雅壓下心頭的冷意,聽見開門聲,這才穩著情緒朝著門口看去。
馮繼忠一身囚服,看起來非常憔悴,原本有些微微發福的人,短短一個星期就瘦了下去,臉上明顯能看到很多深褐色的老年斑,一向挺直的脊背,也彎了下來,那頭永遠烏黑的頭發竟然花白了一大半,這樣的馮繼忠,早沒了當年的器宇軒昂,他現在隻是一個失敗者。
馮素雅眼神淡漠的看著他,臉上沒有多大變化,見他一步步走來,坐下,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
“你還好嗎?”
馮繼忠抬起頭,渾濁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嘴角不自然的彎了一下,道,
“如果不是我讓人找你,恐怕你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兒吧?”
“你知道就好。”
馮素雅冷冷道,
“我們之間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場合作,在你們將我賣給賀家的時候,我跟馮家就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嗬嗬,”
馮繼忠怪異的笑了兩聲,眼神陰鷙的看著她道,
“沒關係,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別忘了,當初霍睿之跟鳳蘭的死!”
馮素雅眼神一變,咬牙道,
“那件事跟我無關,你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我隻是讓人拖住霍睿之,人是你找的,他們做什麼都是聽你安排的,如果沒有你的授意,他們怎麼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