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在英王府裏住著,每天都要到王府的小花園裏去摘花。英王府的小花園裏滿是玫瑰,各色的都有。春風一吹,那香味兒撲麵而來。吉祥帶著花籃常常在裏麵一待就是一上午。
“吉祥。”這日清晨,雪琴卻帶著丫鬟們來到了小花園,“你讓我好找啊。”雪琴十分注意妝容,今日的她打扮得格外清新,吉祥很喜歡雪琴的這身衣服,白色的底子,黃色的大朵絨花綴在領口和袖口,倒顯得十分雅致。
“福晉。”吉祥忙走了過來。“怎麼?還不改口啊?還不叫十二嫂?”雪琴從阿濟格口裏早知道了如今吉祥與多鐸的關係,便放心地打趣道。“哎呀。”吉祥嬌笑著低下了頭。“哎喲,還害羞啊?”雪琴拉著吉祥的手走到假山背後的石凳上坐下,“那你跟多鐸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害羞啊?都進了咱們家的門兒了,你這丫頭。”說著,她用手指點了一下吉祥的小臉。
“十二嫂。”吉祥這才小聲地喊了一聲。“哎。這才對嘛。吉祥,憑心而論,我對你可好?”雪琴笑道。吉祥用力地點了點頭,“那還用說嗎?十二嫂對吉祥那是再好不過了。”
“那就行了。走,跟我去房間,我要給你看一樣好東西。”雪琴拉著吉祥的手站起來往園外走去。那些丫鬟則馬上接過吉祥的花籃,靜靜地跟在後麵。
“喲,你們這麼早。”剛走到雪琴的院子門外,就碰到阿濟格。他正準備來陪雪琴用早膳。“王爺也早啊。”雪琴笑道。“十二哥。”吉祥這回學乖了,她小聲地叫了一聲。“哈哈哈。”不料阿濟格大笑起來,“這小丫頭可真是機靈啊。”這笑聲讓吉祥再次紅了小臉。這個可惡的多鐸你用得著到處通報我們之間的秘密嗎?她恨恨地想道,看我還理不理你。
跟阿濟格用完早膳,雪琴走到臥室裏從梳妝盒裏拿出一條赤金寶石項鏈,那一看就是珍品,整條項鏈都是用寶石串成的珠花,珠花周圍都用金線勾勒,最下麵吊墜著一顆東珠,十分耀眼。
“吉祥,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就要嫁人了,雖然你名義上是何洛會的妹妹,可何洛會一個固山額真也給你治不了多少嫁妝,十二嫂就做主給你添置了,你喜歡嗎?”她將項鏈放在吉祥手中。
哇塞!吉祥心裏樂開了花。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啊。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她估摸著有幾克重。老天啊,一定保佑我穿越回去時要記得帶走啊,否則也太虧了。吉祥決定以後每天都戴在脖子上,因為這穿越的事情都說不準。
“這太貴重了。”可她嘴裏卻這麼說道。話一說完,連吉祥自己都覺得自己虛偽了。“我不能要。”她推脫道。
“你得收下。來,”雪琴不由分說地將項鏈戴在了吉祥的脖子上,“瞧瞧,多美啊。”鏡子裏的吉祥的確是很美的。那白皙的頸子再配上這麼一條光芒四射的項鏈更顯得華貴。“你十二哥囑咐了,一定要風風光光地把你嫁進豫王府,你瞧,那都是給你準備的。”
順著雪琴手指的方向,吉祥才注意到那小客廳裏全擺滿了箱子。大大小小,裏麵全是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珠花首飾,四季衣服,都在這兒了。”雪琴說道,“我跟你十二哥沒個親生的孩子,這次借你出閣,我們也過過這準備嫁妝的喜氣兒。”
“十二嫂。”吉祥一下被感動得不知說什麼才好了。前些日子她還在想,自己糊裏糊塗地在這裏出嫁了,可自己的爸爸媽媽卻不能知道,這多鬱悶啊。如今這種想法一掃而空。眼前這個女人就如自己的母親,難怪人家都說“長嫂如母,長兄如父”呢。吉祥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多鐸那麼肆無忌憚,那就是因為他有兩個好哥哥外加一個好嫂子。
“好了。你這丫頭現在怎麼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了?”雪琴遞給吉祥一條手絹兒,“好好打扮打扮,今晚太後設宴,你可是第一次以豫親王福晉的身份去哦。”
我暈。怎麼又設宴啊?那大玉兒是不是太無聊了啊?吉祥覺得每次宴會都缺乏新意,而且這次去又要碰到多爾袞,她真心不想去,“必須去啊?”她問道。還沒等雪琴開口回答,門外已經傳來了多鐸的聲音,“十二嫂。”
噢,我的天!吉祥吐了吐舌頭。這個冤家又追了過來。果然,多鐸走了進來。“十五弟,你怎麼來了啊?”雪琴笑道。多鐸今日身著湖藍色的長袍,藍寶石的腰帶閃著好看的光澤,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更加深情了。“十二嫂。”多鐸赧然地笑著,站在一旁。“好了,你們好好聊聊吧,我還有事兒趕著辦呢。”雪琴見狀便走出了房門。
屋裏隻剩下了多鐸和吉祥。
幾日不見這個小丫頭,多鐸的思念一下都湧上了心頭。他就那麼注視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睛裏似乎暗藏著太多話語。她還是那麼美,那麼迷人,他一把摟過她那柔軟的身子,貼緊自己的胸懷。
“你這個小妖精。”他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的心都被你偷走了。”這幾天獨寢讓多鐸飽受了相思之苦,那床榻之間,那整個臥室都彌漫著吉祥的味道,他開始對其他女人免疫。他隻想著她。
“你討厭。”誰料這小丫頭一出口便是這樣。多鐸愣了一下,低頭看著她,“我又惹了你了嗎?”多鐸一臉無辜,“你可是脾氣大啊,我還從來沒被女人這麼罵過呢。”多鐸委屈極了。
“你就是討厭,誰叫你把我們倆的事兒到處說的?”吉祥嘟著嘴,她坐在多鐸的腿上,這個男人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味道,吉祥總覺得一靠近他就有些情不自禁。“天地良心,這有什麼可隱瞞的啊?”多鐸摟著她的腰,“你是我的福晉,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兒。誰還笑話不成?”
“可是十二哥都知道了,還取笑我呢。”吉祥仍然不肯就罷。她摟著多鐸的脖子。“我不想去赴宴,不想去。”
“這可不行。吉祥,今晚你必須得去。”多鐸笑道,“你是豫親王的福晉,你不會這麼狠心吧?讓本王一個人孤單地去嗎?”
孤單?這個詞一下讓吉祥想起了多爾袞。他現在不是正孤單著嗎?吉祥這才明白那種心疼的感覺是不能筆譯的。愛一個人,卻不能在一起,那就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嗎?這時,吉祥的小臉一下暗了下來。
多鐸真真地看在眼裏。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痛楚。這小女人雖然被他擁在懷裏,但心仍然不在這裏。她什麼時候才能完完全全屬於自己啊?多鐸真的有些等不及了。第一次,第一次,對於女人他想要完全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