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怕什麼。那慈寧宮的女人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會跟她抗到底。”多鐸滿臉不屑,“哥,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幫你奪了這帝位了。”他大聲說道。多爾袞忙捂住了多鐸的嘴,“別胡說。”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兒啊。天牢中恐怕也隻有多鐸才如此囂張。
“你在這兒耐心等著。哥有辦法接你出去。”多爾袞說道。他注視著多鐸的眼眸,那裏麵分明還藏著另外一個問題。可是,多爾袞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哥,吉祥好嗎?”果然,多鐸心裏依然惦記著那個心愛的女人,“哥,你幫我好好照顧她,告訴她,我愛新覺羅多鐸此生隻會為了她而與之抗衡。”
多爾袞心底一愣。他沒想到多鐸的內心如此柔軟,那個蠻狠的十五弟如今也化為繞指柔了。他輕輕點了點頭,他打算不告訴多鐸吉祥已經失蹤了。否則這個多鐸立刻就會暴跳如雷,恐怕整個皇宮都會被他翻個底朝天。“十五弟啊,你真是個情種啊。當初把吉祥托付於你真的是沒錯的。也難為你了。”末了,多爾袞感歎起來。他真的覺得大玉兒真是氣瘋了。
她躺在寢宮裏一夜未眠。太和殿前發生的一切似乎還在自己眼前晃動。這個該死的多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難道他就這麼不把自己和福臨放在眼裏嗎?若不是要顧忌多爾袞的麵子,她早就讓鼇拜將多鐸擒住了,也正好殺殺他的銳氣。
“太後,夜深了,早點歇息吧。”宮裏發生這麼大的一個風波,奴才們自然也心驚膽戰,紛紛不敢著聲,蘇麻端著一碗冰糖燕窩走來。初春的天氣依然寒氣逼人,她又往屋子中央的熏爐加了一些香料。“蘇麻,皇上還好嗎?”大玉兒依然惦記著兒子。她生怕兒子被這場風波嚇著了。“回太後,皇上早已睡下了。剛才吳良輔來說皇上晚膳用得香,本來皇上是要來給太後請安的,可吳良輔擔心晚上霜重皇上會受涼,便讓皇上早些歇息了,說是明兒一早便過來。”蘇麻何等聰明,一番假話也說得跟真的似的。
大玉兒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她端起燕窩來抿了一小口。“蘇麻,通知端王爺,阿德額駙,範大人,鼇拜,禮親王等明日一早議事。知道嗎?要悄悄的。別讓攝政王知道。”大玉兒心底在盤算著怎麼借機處置多鐸。她要出出心中的那口憋了許久的惡氣。蘇麻點了點頭,“太後,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這樣一來,那不就意味著咱們跟攝政王徹底生分了嗎?”蘇麻擔心從此與多爾袞為敵,那是她心底最不願看見的情形。自己太無能了,居然都不能痛痛快快地愛一回。
“唉,你以為哀家想嗎?”大玉兒何曾不明白蘇麻的這番話的含義,“可如今哀家是騎虎難下啊。你想啊,多鐸闖下大禍,惹惱了蒙古大汗,那大清與蒙古不就永無寧日了嗎?”她拿這些作為寬慰的借口。
“太後,奴婢愚見。您真的要將吉祥嫁給蒙古太子嗎?可是您明知豫王爺深愛吉祥,這麼一來這不是必然的嗎?還有攝政王,他是不可能答應此事的。那我們不是失策了嗎?”蘇麻真是想不明白。她不知道大玉兒為何要這麼做。
大玉兒深深地歎了口氣。“哀家知道,哀家都知道。可是哀家也不知道這個吉祥這麼討人喜歡啊。哀家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居然會為了她跟哀家不惜翻臉。蘇麻,你知道哀家心裏有多痛嗎?哀家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此時的大玉兒完全被一種庸俗的妒忌所籠罩。
蘇麻愕然了。她不知道智慧的太後怎麼會這麼在乎這些兒女情長。她隻好期盼明天的議事能有所轉機。她不想大清從此為了一個弱女子而永無寧日。何況這麼一來注定會傷害到多爾袞,她不能答應,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