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們便住在縣衙裏。多爾袞一直不肯放走吉祥。“吉祥,還疼嗎?”多爾袞心疼地看著吉祥身上那幾處淤青。“多爾袞,我好怕,真的好怕。”伏在這個男人懷裏才是真的安心,吉祥不顧自己衣衫半掩,隻顧躲進那溫暖的避風港。“別怕,有我在。”多爾袞不禁摟緊了她,“吉祥,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整晚,吉祥都時常被夢魘所驚醒,一旦醒來她便會大哭。闕峰寨的那些晚上的確讓她害怕極了。“吉祥,別怕,我在這兒呢。”看著深愛的女人如此,多爾袞的心都快碎了。他一直摟著吉祥。“多爾袞,我真的好怕,好怕離開你的日子。”吉祥發起了高燒,迷糊中她仿佛回到了當初他們倆第一次見麵的那個情景,“你好狠心啊,你把我送給這個,送給那個,卻從來不曾擁有我一次。”吉祥喃喃地說道。
“王爺,大夫來了。”何洛會在屋外說道。“快請進來。”多爾袞忙擦幹自己臉上的淚痕。“給王爺請安。”村野大夫何曾見過攝政王,一進來便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快來瞧瞧。”多爾袞也顧不得那些虛禮,“福晉渾身滾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大夫隻好上前,把了一會兒脈才說道,“福晉本就體弱,再加上信期所至又感染風寒,所以高燒。”他甚至不敢看吉祥一眼,這王爺的女人可不是誰都能直視的。“那如何是好?”多爾袞忙問道。“王爺,老朽自當開幾副藥為福晉調理。”大夫說道,“隻是老朽有一句囑咐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他遲疑了半天才開口說道。
“快說!”多爾袞最煩這種羅裏吧嗦的人了,他劍眉微微一皺。“福晉如今虛弱,請王爺與福晉暫時不要行周公之禮,以保福晉身子安康。”大夫緩緩說道。一聽這話,何洛會倒暗自笑了起來,這個大夫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嗯。本王知道了。”這句話又戳中了多爾袞的心病。他想起那晚也是如此便錯過了,“下去備藥吧。”他揮了揮手。大夫便跟著下去了。“王爺,那咱們給不給京城送信呢?”何洛會問道。“送。告訴英王爺厚葬尼塔。還有告訴豫親王吉祥沒事兒了。不日就將送回去。”多爾袞說道。
“王爺,這……”何洛會猶豫著。“怎麼?”多爾袞問道。“王爺,您與福晉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奴才都替您委屈,何苦這麼苦著自己啊?王爺,奴才知道您對福晉的心意,可是這一回去可就又一切照舊了啊?”何洛會果然是個貼心的奴才,他的心裏隻想著多爾袞的幸福。
“你這狗奴才又想著什麼主意呢?”一聽這話,多爾袞不禁笑了起來。“王爺,福晉自然是要送回豫王府的。可是,奴才願意為王爺和福晉多一些日子相處。奴才隻怕王爺以後再次後悔。”何洛會說道,“奴才鬥膽,如今朝中有英王爺和豫王爺,王爺何不在此散散心,也讓福晉把身子養好再回。”
“好啊。此時吉祥如此,本王也怕是難回去。就聽你的吧。”思慮半日,多爾袞自然應允,“下去吧。”他說道。何洛會便掩上了房門。
“多爾袞,多爾袞。”吉祥輕輕地喊道。那雙小手隻緊緊握著那雙有力的大手。“吉祥,怎麼了?”多爾袞俯身問道,“別怕,吃了藥就會好的。”他輕輕說道。“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模糊中,吉祥真怕回去見多鐸。她想要靜一靜,那些夜晚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夢魘,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