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禾深深的吸氣又吐氣，好像在平穩情緒。
在千小絕的記憶裏，她從未安慰過別人，哪怕是小孩子當著她的麵跌倒，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伸手去扶，於是隻有愣愣的坐在那裏，然後看著邱禾獨自鬱悶。
也許是鬱悶了一會兒，邱禾自己也平緩了，才抹了把臉起身說：“我去洗臉，你先睡吧。”
“哦……”千小絕也就真的躺了下去，然後關了電視。
水聲‘嘩啦啦’的從浴室裏傳了出來，千小絕卻覺得，邱禾或許在哭。
那個堅強而又強大到讓自己都刮目相看的女人，似乎在哭。
半個小時後，千小絕睡意來襲，邱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吹幹了頭發又換好了衣服，邱禾在另一個床上躺了下來，歎了口氣，盯著天花板卻問千小絕：“千小絕，你丈夫愛你麼？”
赫連傾？千小絕的睡意一下子就被攆走了。
千小絕不知道話題怎麼扯到了自己身上，可是為了安慰邱禾，她也知道，不該不接她的話題。
猶豫了一下，千小絕才道：“也許吧……”
不然，他怎麼總是對他的家人吼著‘我們是軍婚’以此來保護自己呢。
雖然，她總是無法想象他第一次回家和他的家人為了自己吵架是什麼模樣。
“你們結婚多久了？”
“三年……”恍然間，已經三年過去了。
“那你不是二十歲就嫁給他了？”
邱禾的語氣聽起來，很是驚訝。
“恩。他說等了許久……”其實他說過的每句話，她似乎都沒有忘記。
邱禾笑了笑：“真好，你的第一次是給他的麼？”
千小絕從未和別人聊過這個，所以臉皮子還算薄，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
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
在小教堂舉行完婚禮的那天晚上，他們並沒有過新婚之夜，他把她丟在公寓便消失了。
他們的第一次，是在搬進別墅的第一天，她疼得刻骨銘心，也在第二天看著那床單上的印記時知道，他是自己生命裏第一個男人。
邱禾突然不說話了，千小絕腦海裏則全是赫連傾的身影，後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她還從未給他過過生日，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
他總是很少給她打電話，因為工作的關係，他每次出任務都會斷了聯係。
可是她卻很想在後天給他說一聲生日快樂。
“千小絕你挺幸福的，也很幸運，那樣早的就遇見了你丈夫，更重要的是，你把你的第一次留給了他，他一定很珍惜你。”邱禾突然又在黑暗中道，千小絕再次驚醒，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十八歲的時候遇見了我的初戀，我們倆又是在同一個大學裏讀書，所以水到渠成的我就成了他的人，而我也曾經以為，這個奪了我第一次的男人會和我過一輩子，會是我的良人，會永遠疼我，嗬護我，把我捧在手心兒裏。可是我真的太天真了……”
“我們家經濟條件很一般，我除了樣貌之外，不能給他帶去任何的自豪感和作用。於是他在大學畢業那一年踢了我，和一個家裏很有錢但是樣貌完全比不上我的姑娘好了。那個姑娘身材平平，樣貌平平，也沒有什麼脾氣，但就是喜歡我男朋友那皮相，所以他倆四射，我卻獨自躲在角落裏舔抵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