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家。
餐廳裏。
“靖堂哥,你太瘦啦,要多吃一點才行。”一隻有著柔嫩賽雪肌膚的手臂,不停的在陸靖堂的眼皮底下來回晃動。
陸靖堂望著餐盤之中已經堆得溢出來的食物,她卻仍是不停的往裏麵夾,終於,他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夠了。”
“不,不夠,怎麼夠呢?你看你,臉色這麼難看,一定要好好補補才行。”靜文苑瘦削的麵頰上寫滿了擔憂,那一雙如孩子般空靈澄澈的美眸在餐桌上掃視了一番,她望向對麵盯著自己的靜母。
“媽咪,為什麼沒有靖堂哥最愛吃的魚羹?”她不滿的抱怨道。
語落,餐桌上的三道目光瞬間齊刷刷的望向她。
靜氏夫婦的眼中湧動著激動以及欣喜的目光。
要知道,這是她犯病一個月來,頭一次開口跟陸靖堂以外的人說話!看來當初聽醫生的話請陸靖堂過來幫忙,是真的有效啊。
“媽咪真是糊塗了,都忘了靖堂喜歡吃什麼,你別急,媽咪這就叫人去準備。”為了讓她高興,靜母顧不得晚餐的時間已經快要結束,隨即叫來廚娘,吩咐再去準備魚羹。
陸靖堂瞥了眼不遠處的座鍾,時間已是晚上七點。
“不用了,我吃飽了。”他溫和的拒絕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聞言,靜文苑臉上開心的表情一下子僵住:“為什麼隻吃這麼點,靖堂哥,是菜不合口味嗎?”話語之間有些焦急,似乎是在擔心什麼。
陸靖堂垂眸望向她,對上她那一雙黯然的目光,一股歉意油然而生。
在靜父找上他的第二天,他就去醫院裏探望過她。
就如照片上的她一樣,柔嫩雪白的肌膚上是累累的傷痕,還記得他在病房外麵看到她的情景。她如失去了靈魂的人偶一般,消瘦得不成人形,清秀的小臉瘦得兩頰都凹了進去,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生氣,就那麼縮在角落之中,麵對保護她的醫護人員掙紮不已,儼然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樣。
那一瞬間,濃濃的罪惡感將他包圍而住,雖然還不了解她發病的原因,但絕對與他脫不了幹係。
是他傷她太深,才會害得原本溫柔善良的孩子變成那副可怖的模樣。
後來,他接近她。
所幸的是,她雖不記得別人,卻很清楚的記得他。記得他是誰,記得他們曾經訂過婚,卻不記得他們發生過的不愉快的事情,就像是硬生生的把他跟木婉約的事摒棄在記憶之外,隻要不提起,她就依舊快樂。
想到這裏,陸靖堂的眸光頓時深沉。
“我已經吃飽了,你多吃一點。”陸靖堂再度拿起筷子,為她夾了些菜。“吃吧。”優雅俊逸的臉龐上勾起一抹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嗯。”靜文苑細細的胳膊勾著他的手臂,撒著嬌。 “你陪我吃。”
陸靖堂無法拒絕,為了讓她吃下去,隻好答應。
晚餐結束後,如同之前一樣,陸靖堂叫靜文苑上樓,然後他再趁著這時離開。
靜父將陸靖堂送出門。
“靖堂,最近真是辛苦你了。”靜父頗為感激的說道。
為了讓女兒早日恢複,他每天花上好幾個小時過來陪她聊天,疏導他。雖然才五天,但卻讓住了半個多月病院的女兒願意開口,而且精神恢複得很不錯,比那些心理醫生要有用的許多。“這樣下去,相信再過不久,靜兒就會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