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視著她,目光之中除了深深不帶其他的情緒。
他突然的問題,木婉約的心口頓時好似被重擊了一下,連帶的,身體也不受控製的顫動了下。
他過分直視的目光,讓木婉約招架不住,在築起的心牆崩塌之前,她淡淡說道。
“這不像你。”
還是答非所問。
一抹絕望出現在陸靖堂深沉的眼眸之中,嘴角牽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苦澀,此時的他,頹廢墮落得猶如喪失了所有生氣的男人,靈魂不見,隻剩下空蕩蕩的表殼而已。
又是一陣冗長的死寂。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知道了。”陸靖堂突然說道:“就這樣吧。”
木婉約猛地抬起頭,為他的話而不解。
這樣,是怎麼樣?
殷殷的雙眸有些混亂,她試圖在陸靖堂的臉上尋找這句話的意思,然而他卻很快的整理了表情,她還沒來得及從他方才那一眼絕望的眼神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他冷冷說道。
“休息吧。”留下這句話,他邁開雙腿轉身離去。
木婉約望過去,他的背影淒涼孤寂,筆直挺拔,帶著決然的幹脆,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門背後。
“砰。”房門聲關上的聲響傳來。
木婉約忽然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隻覺得身體一陣虛軟無力,全身的力氣仿若被掏空了一般。
她就那麼坐在地板上,麵色失神,神情怔愣的望著閉合而上的房門,不知在想什麼。
夜風從窗外吹了進來,臉頰上,微微有些涼意。
木婉約伸手覆上自己的臉,才發現不知何時,臉頰濕濕的,原來,是她哭了。
哭了,她為什麼要哭?
像是生怕被誰發現似的,木婉約慌忙的拭去臉頰上的淚水,一邊在心底告訴自己。
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八年前,他毀了自己。八年後,他選擇了欺騙。親手撕碎她的凶手假裝什麼都沒有過,若無其事的繼續著他完美的生活,而她卻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憑什麼?
他憑什麼這麼安逸?
她必須要他償還才對,讓他也嚐嚐那種滋味才是!
她根本沒有必要為此傷心!
想到這裏,木婉約緊咬下銀牙,眸中閃現著淒厲的冷色。
……
這天之後,木婉約進入了拚命的狀態。她通過工作來麻痹自己,趕通告,跑綜藝,以往不肯接的節目,現在她統統都接了,哪怕是要飛國外,她也絕不拒絕。
工作的忙碌讓她沒有功夫去想與陸靖堂的事,一天工作二十多個小時也不覺得累,然而每當停下來,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時間,她卻沒有一點想睡的欲望,隻要一閉上眼陸靖堂那一雙寫著絕望的眼就會從她的腦海裏閃現而出。
她開始變得暴躁,可是為了維持形象,她不得不憋在心底,隻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想方法發泄,喝酒,用安眠藥來麻痹自己,然而隻是一時有用,當清醒過來,又是如之前那般煩躁不已。
木婉約不明白。
明明她折磨的人是他,為什麼她卻同樣這麼痛苦?
究竟是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