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清白還在不還,是不是(1 / 2)

也對,姑媽,姑父都是在流放的途中暴斃而亡,屍首肯定被拋棄在荒郊野嶺,會被財狼虎豹給吃了吧。如今要過去找,怎麼能找得找?時間也過去了那麼久。司徒嵐不答話,心裏倍感愧疚,默默跟著花娘的步伐,慢慢走向密林中最為隱沒的小木屋中。

不大不小的遠子裏,正好種著一棵杜鵑樹,花開得正是最為燦爛的時刻,花香清新怡人。樹下立著的兩個石碑,便是花娘爹娘的墳墓了。

“爹,娘,我來看你們了,還帶了你們最愛吃的東西。還有,堂哥也來了。”花娘放下錦盒,跪在地上,擺弄著祭拜用品,當她要點燃蠟燭的時候,司徒嵐親手接過去,輕聲道,“我來吧,丫頭。”

“好。”花娘點點頭,起身讓開地方給他。

當蠟燭的火苗燃起那一刻,花娘內心有股說不出的糾結和酸楚,她望著司徒嵐又是磕頭,又是上香,又是嘀咕說了幾句話。

司徒嵐察覺到她那莫名的視線,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環視周圍一眼,“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來的?還挺合適。”

“一個偶然的機會罷了。”花娘敷衍而過,蹲下身子上了香,祭拜一會兒,再對他說,“走,去那邊坐坐吧。我想小蓉已經準備好好吃的了。”

嗯?有備而來?!司徒嵐其實從那天宴會晚上看到她後,就一肚子的疑問,想要挖出來和她一一對峙,一一詢問所謂的真相。

果不其然,入了小屋後,小蓉當真準備好了用於閑聊的茶水,糕點。花娘自然的脫下披風,放在一邊的簡易木頭屏風之上,撩起袖子,“堂哥,坐啊。”

“哎,好。”司徒嵐顯得有點拘束,他坐下後,並不急著詢問,而是先喝了幾杯茶水,觀察一下花娘的神情,過了一會兒,他才決定開口詢問,“丫頭,我現在該叫你什麼好?”

“花娘!我現在用這個身份活著,所以就喊這個稱呼吧。”

“花娘嗎?”司徒嵐低眉嘟喃了一會兒,總覺得不大好聽,“怎麼不取個好聽的名字?一聽就像是青樓出身的女子。”

那我現在不就活在青樓裏麵嗎?花娘聳著肩膀想,顯得無可奈何,拿起一份紅豆糕,往嘴裏送去,“我能有什麼辦法,活著逃出來,總得要生存下去啊。何況之前的身份,是不能再用了。青樓這種地方,正好適合我變身生活下去。”

司徒嵐抿嘴重重嗯了一聲,極其自責的緊握花娘的手,“對不起,當時我被困在邊境外圍,沒有辦法突破和撤離。不能及時去救你!”

花娘搖搖頭,覺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顯得那麼輕鬆,卻是偽裝出來的堅強,“嗯嗯,我不怪你!或許這就是我當時的命吧。那場大火,很奇跡沒有把我燒死!”

“花娘。”司徒嵐心疼的站起來,摟著花娘深呼吸一口氣,“感謝上天,讓我還能見到你。”

花娘靠著司徒嵐的胸膛,深深呼吸著屬於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一種說不上來的安全感和舒心感,她抽泣著一會兒,強顏歡笑,“好了,堂哥。你想要把我憋死嗎?”

死?再次聽到這個字眼兒,司徒嵐變現得格外敏感,他趕緊鬆開手,急切問,“怎樣?還好麼?”

花娘揉捏被壓變形的小鼻子,對司徒嵐埋怨,“你把我這美人鼻子給弄壞了!”

“啊?是嗎?讓我看看,嗬嗬。”

“啊啊,討厭啊。堂哥,你放手啊。”

久違的兄妹間嬉鬧,最終能讓花娘找回往日的純真,不能讓司徒嵐抹去心內的疑問。笑過,鬧過後,氛圍又一次回歸了之前的寧靜祥和。兩人坐在木屋門口,看著天藍,聞著花香,感受清風的吹拂,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司徒嵐斜視著一臉如常的花娘,怯怯的問,“花娘,你既然活著出宮來了,為何不去找我?”

花娘下意識抬手揉搓著左手臂,笑著虛假,“當時勉強活著出來了,然也受了點傷。所以休養了兩年,躲在萬春樓裏。”

“是嗎?傷到哪兒了?”

“這裏,還有這裏……最嚴重的是這裏。”花娘淡笑指著左肩膀,右小腿,最後指了指心髒,續道,“心裏的傷,需要修複的時間最長,特別是當我聽到爹娘被流放,然後暴斃的時候……。”

“這兩年,還真是苦了你了,丫頭。要是當時他不外出邦交的話,或許就能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時他在的話,會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假設成立的話,我也不可能會活到今日吧。依照太後的性子來看啊。花娘不言語,苦笑應對,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