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收回手,直起身板,左右扭動了一下,腰骨即可發出哢哢的聲響。舒服過後,他指著地上的被褥說,“昨夜,你都讓我睡地板了。我還能對你怎樣?自然是伺候你起身啊。”
花娘看了一眼床下的被褥,不免想起了自己已經第二嫁給他了。雖然,還沒到公開真相的時候!她快速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的素顏,“別了,你是皇上。我一個小小嬪妃,怎麼會讓你來伺候?”
“怎麼不可以?你是我的女人。”江祁單手一把將花娘摟入懷中,下巴緊緊貼在她的脖子上,用力呼吸著她身上還未散去的香氣。
花娘被他的舉動,弄得十分癢癢的,下意識鎖緊脖子,避開他,“江祁,你這是得了便宜還不賣乖,是不是?不上朝了麼?”
“有美人在懷,還上什麼朝?”
“嘖?”花娘不耐煩,使命推開想要親熱的江祁。可,她越掙脫,江祁就來勁兒了,像是在報複昨晚沒有給上床休息。
兩人就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白光下,扭來扭曲,真是讓外麵候著的宮女,太監們不忍心打擾,紛紛有了各自的小劇場,準備暗中流傳出去呢。
小蓉見了,有點尷尬扭頭對金桂公公抱歉,“公公,這實在是不好意思。奴婢,也沒有辦法。”
金桂公公心裏明白,並不責怪,他笑嗬嗬走到小蓉身邊,有點套近乎拉關係的意思,“不礙事兒,這天還早。讓皇上和娘娘多呆一會兒也好。”
“啊?是!”
不一會兒,從內屋裏傳來了江祁破天荒的慘叫聲,“啊啊!”
這一聲嚇得金桂公公第一個衝了進去,關心著,“皇上,怎麼了?”
江祁捂著膝蓋骨,有點痛苦半蹲在地上,還死要麵子對金桂公公揮揮手,“沒事,沒事。誰讓你進來的?”
“啊?是。老奴該死,該死!”
花娘借此機會趕緊挽留金桂公公,“公公,該伺候皇上更衣上朝了。免得會讓他人說我一入宮,就是個狐媚子,專門纏著皇上。”
金桂公公瞪大眼睛望了一眼花娘,又想了想方才江祁的反應,一切都很明了呢。他連連點頭,走到江祁身邊,扶著他到一邊塌上坐下,“皇上,大臣已經在大殿上候著了。該去上朝了!”
江祁不滿這老家夥,進來破壞了自己和花娘的好事兒,他沒好臉色給金桂公公,簡單嗯了一聲,對花娘命令,“花娘,過來伺候我洗漱,更衣!”
“不了,還是皇上你自己來吧。有手有腳,何必讓我來?”花娘斷然拒絕,這可讓江祁顏麵往哪兒放?
果不其然,江祁麵色很不好,也不強求,自己招惹的女人,怎麼著都要忍著吧。他嗯了一聲,換上了朝服,整理一下冠帽,發髻,還時不時揉揉膝蓋上的疼痛。
“花娘,整個後宮也隻有你敢這樣子對我了。即便是知道我是誰後!”
“那是自然,我賣藝不賣身!嫁給你,也是如此的道理。走好,不送!”花娘淺笑指著門口道。
“你這個女人,真是難以馴服!”
江祁嘟喃一句,便大步走出了常青宮,還沒下台階呢,就抬手攔著金桂公公吩咐,“你就別跟我去了,留下來,帶她入住錦麗宮,順便看看那邊是個什麼反應。”
“是。”
小蓉眼見外麵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趕緊走進去詢問,“小姐,沒事吧。昨晚……。”
花娘拿起梳子,梳理著秀發,歪頭示意地上的被褥,“分開睡的。沒有被識破!”
分開睡?那就好了。小蓉安下心,上前為花娘梳妝打扮,“小姐,我們已經入宮來了,下一步是不是該吧彙溪閣的姑姑,給弄出來了?”
“不急,我才進來。在後宮的地位,還沒穩固。江祁那邊,也沒有完全掌握在手,不好輕舉妄動。”
“小姐說的是!那……需要安插點人在太後那邊嗎?”小蓉放下梳子,拿起發簪給她插了上去,還對著鏡子中的花娘,左右看了看。
花娘長長歎了一口氣,嗯了許久,抬手把小蓉方才弄上去的發簪取了下來,換上尋常的絹花珍珠,“不需要,抓住江祁的目光就好。啊,讓方樂把當年從萱鳳宮拿出來的東西,偷偷放回刑部檔案中。”
“是,奴婢找個時間就給他報信兒。這會兒,他應該還在喬爺那邊跟著。”
說起喬舒,花娘不怎麼了,心裏總有一絲絲的刺痛感和愧疚感。她凝視鏡子中的自己,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的女人,不禁自問一句,“我退去了這層身份,留下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