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有所欺瞞啊。”林嬤嬤真誠呼喊著,希望太後能正視這個問題。
太後沉默半響,整個人癱軟在躺椅上,單手撐著額頭,似乎在掩蓋此時此刻她難表於麵的心情。良久後,套後無力對林嬤嬤說,“人呢,還好嗎?不行,哀家得要去看看,這個可憐的孩子啊。準備好參雞湯,新的被褥,快!”
什麼?太後娘娘,你終究還是要去麼?林嬤嬤攔也攔不住啊,她隻好答應下,暗地裏趕緊讓人通知花娘,希望她的出現,能攔住太後娘娘,或者是勸阻太後娘娘的舉動。
葉蓮經曆了人生中唯一一次生死不如的痛後,她麵色慘白,死躺在冰冷,充滿血腥氣味的床上,眼裏盡是絕望,“林十五……你死定了。我寧願和你爭個魚死網破,也不能讓安然自若的呆在江祁身邊,絕對不能,嗬嗬。”
忽,門咿呀一聲,緩慢推開了,清風徐徐而來,即便是不帶著寒氣,可對於剛剛小產沒多久的葉蓮來說,那也是陰冷的。她不禁抖了抖身子,拽緊身上唯一算得是幹淨的被褥,嘀咕著,“誰?是來諷刺我的嗎?”
“不是,是哀家來了。”太後看到此刻淒慘模樣的葉蓮,心終究是軟了。她不顧床上的血腥,也不顧葉蓮身上的汗臭的味道,緊緊擁抱了過去,哽咽道,“哎喲,哀家可憐的孩子啊,你怎麼就那麼執迷不悟呢啊。”
葉蓮感受到太後身上的溫暖,和她身上那股權利的香氣,眼底的死灰,頃刻消失,變為了橘紅色的火亮。她也抱著太後,嚶嚶抽泣,顯得特別委屈。
“姑媽啊……皇上,真的狠心如此待我們母子兩人嗎?啊?姑媽……。”
太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憐憫的撫摸她那清白的臉,整理一下她零散的秀發,“蓮兒,這事兒……終究不好說啊。你怎麼就那麼傻呢?啊?好好活著,不好麼?非得要這樣子做?”
葉蓮假裝聽不懂,她一秒變臉,奮力推開太後,指責起來,“姑媽,連你這樣子對我是麼?那可是你未出世的孫子啊,重孫子啊。你怎麼也可以這樣子狠心?啊?”
太後站起來,麵對激動起來的她,哀歎一聲,轉變語氣哄著,”不是哀家不信你,也不是哀家不願意幫你,而是你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了,甚至不惜拿哀家的性命作為工具來使用。你還想讓哀家怎麼信你,怎麼幫你?”
“不,姑媽!我沒有錯,一點錯都沒有。那也是你應該做的,何況你也不是沒有死的嗎?要是你死了,我就能成功陷害那個女人了,但是你沒有死,沒有死!”
嗯?哀家該怎麼拯救你?太後無言以對,環視周圍的昏暗和陰冷,對林嬤嬤吩咐,“去,把這裏收拾一下。怎麼說,都是剛剛小產。不能受冷了。”
“是,奴婢這就派人收拾一番,好讓小姐度過小月時間。”林嬤嬤低眉一語,側身就指揮起來,宮人們也是激靈,紛紛動了起來。
冷宮一時間,不再陰冷,而變成了小溫暖的宮苑,簡單的點起了蠟燭,換了一些陳舊的被褥,擺設,加了一些供暖的香爐子。葉蓮也是在幾個宮女的伺候下,梳洗了一番,整個人都變得幹淨和精神許多,不過這虛弱的狀態,是沒有辦法扭轉了。
“姑媽,要是你能早來點,或許就能替我保住孩子了。或許就能見到那個女人真正的嘴臉了。”葉蓮邊整理身上的新被褥,邊對太後抱怨。
太後坐在一邊,親自端著雞湯喂給葉蓮,“蓮兒,你就不要再說了。好好調養身子,好好呆在冷宮思過。哀家能為你做的,也就隻有這些罷了。你要是在繼續折騰下去,哀家也無能為力。”
什麼?你這是在埋怨我,還是在教訓我?早些時候幹什麼去了?現在事情鬧大了,你就想著要教訓我了嗎?你當初不是很樂意幫著我的嗎?不是很樂意幫著哦教訓後宮所有嘴出狂言的妃嬪們嗎?葉蓮不接受這種遲來的教訓,她喝了幾口雞湯,便不願意在喝。
“不喝了。拿走,姑媽這是變心了。肯定是被那個女人給迷惑的,對不對?你忘記了,你以前不是很愛我的麼?不是很寵我的麼?為什麼這個時候,就不能再幫我一次?”
“幫?還怎麼幫?蓮兒,你的野心不要太大了。若你再執迷不悟,哀家當真是不管你了。”太後生氣,放下半碗參湯,站起來怒斥。
葉蓮無所謂,她仰視眼前的太後,“管?出事之後,你還管過我麼?不管也罷了,我也不稀罕呢。孩子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你!”太後覺得無法再繼續和她溝通下去了,甩了甩袖子,後悔道,“哼,不要以為哀家不知道你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休想再拿這種事情左右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