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是能幾句話說清楚的嗎?太後不管,執意給她弄來一把椅子,強硬著,“坐吧。你站著,哀家仰著脖子累得慌。”
花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坐下了,但是沒有坐滿,隻是坐了前半部分罷了。她正視太後那副憔悴的模樣,“太後,我輸了。江祁,我還是還給你好了。”
什麼?一上來就說些叫人糊塗的話。太後還沒反應過來,腦子始終有些嗡嗡作響,疑惑道,“皇後,你在說什麼?哀家為何一句都聽不懂?”
“哼,不用裝糊塗了。你已經知道我是林十五了,為何會聽不懂我說的是什麼?”
“是!哀家知道你是誰,不過你說你輸了?為何不是哀家輸了呢?”太後苦笑。
花娘微微頷首,腦中浮現出江祁方才的嘴臉來,心裏就是一陣刺痛。她梗咽一會兒,還裝著堅強,“不,是我輸了。江祁始終是站在你那邊說話,縱使他已經知曉了過去的一切,仍舊是選擇去保護你,而不是我。”
“是嗎?”對於她的話,太後顯得意外,暗喜一陣,又很快陰沉下來,“葉蓮已經被讓你殺死了。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死了就死了。我還能對你一個老女人做什麼?”花娘奸險一笑,露出無害的表情,從寬袖中拿出一雙虎頭鞋,慎重的交到太後手中,附耳低語一句,“江祁還給你,但是你也會失去你一直想要的。”
太後驚愕,拿著手中的虎頭鞋,又無法相信的巴紮一下眼睛,欲想問的時候,花娘已經轉身離去,出到了大殿之上。
“皇後,別走,別走!”太後慌忙從床上跳起來,在林嬤嬤的攙扶下,快步追了出去。不料為時已晚了,花娘的身影早就遠去在黑夜的燈黃之下。
江祁見太後神色慌張出現了,急忙上去扶著詢問,“母後,你怎麼出來了?啊?皇後,是不是又對你說什麼大不敬的話麼?”
太後體力不支掛在江祁強有力的臂彎之上,指著門外的星夜,呼喊著,“皇後,你不能走,不能走啊……皇後啊!哀家錯了,真心錯了……皇後啊……。”
嗯?這是怎麼了?花娘到底又和母後說了些什麼鬼話,讓母後這般癲狂的呼喊?江祁眉頭深鎖,扶著太後去往一邊軟榻上安頓下後,還未深入了解呢。太後舉著手中的虎頭鞋,眼角有眼淚在轉悠,祈求著,“皇上,皇上,哀家求求你,求求你,千萬不要皇後離開,千萬不要啊啊?”
江祁完全看不懂太後這個舉動和這個求情所謂那般?他接下太後受傷的虎頭鞋,左右端詳一下,愣是沒能看出個關鍵的線索,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司徒嵐家的大千金,“母後,你先休息。關於皇後的事情,朕會親自處理,不會讓她逃跑了。”
逃跑?太後驚慌搖搖頭,緊緊抓著江祁的手,認真叮囑,“不要,一定要好好嗬護,好好對待。知道嗎?皇上?要是皇後有個閃失,哀家絕對不會輕饒了你這個臭小子!”
“哎哎?母後,說歸說,怎麼還有力氣動手打朕?”江祁防備不及,讓太後好生錘了幾個拳頭。
“哼。照顧好皇後,過些日子等哀家身子骨好些了,再正式和皇後請罪。”
“母後,朕搞不懂你們又是在鬧哪出了。”江祁摸不著頭腦,悻悻起身,最後叮嚀一句,“林嬤嬤好生照顧太後,朕還有政事處理,先走了。”
林嬤嬤領命,恭送之,“奴婢遵命!”
一出了瑤光宮,夏季的清風徐徐而來,帶著屬於夜晚不該有的水氣。濕潤了江祁的鼻子,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皇上,你可千萬別染上風寒了呀。”金桂公公緊張。
江祁 哼了一聲,指著金桂公公笑言,“這是什麼季節?我還會感染風寒麼?真是的……。”
“是。不過還是小心的好。皇上,皇後娘娘那邊你打算怎辦?”
花娘嗎?江祁也沒想到該怎樣處罰她,有礙於太後方才的神色大變,還維護了花娘的情況來看,事發蹊蹺起來了。他眼下還有城防的事情要加緊處理,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想花娘的事情。於是乎……。
“先不管了,冷她幾日吧。眼下還是城防的事情重要……。”
金桂公公無法可說,深深點著頭,提起燈籠和江祁一道返回常青宮。
夜本來可以安靜的過去,不想在靑凰宮裏,方樂手裏捧著林氏夫婦的骨灰候著花娘歸來。花娘一眼就看出了方樂,不顧身心疲憊,大步衝了過去,“方樂,找到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