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知道傷口愈合的時候,血流加速,如果發炎的話的確會導致發熱,隻要不是高燒不退,是屬於正常的情況。
“I/will/do/it。Thank/you。”
(謝謝,我來就好。)
陳媛接過護士手裏的酒精棉球,她怕護士不小心弄疼了梁帥帥,還是自己來更放心些。
幾個小護士也不拒絕,這種事情妻子願意做當然更好。
陳媛彎著腰,拿著酒精棉球細心地擦拭著他的手,一邊擦還一邊跟梁帥帥說話,盡管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但壓在心裏的那些東西,她隻想跟她說,陳媛真正能安心依靠的男人,除了陳爺爺,就隻有他了。從餐廳過來的周釧隔著玻璃看到陳媛忙碌的身影,突然有點羨慕他,如果她能這樣愛自己,那麼被捅一刀自己應該也是願意的吧?
可如果是他,要是知道自己挨這一刀會讓陳媛這麼痛苦難過,他一定會當場殺掉那個搶劫犯,也絕對不讓自己受傷。
他不需要陳媛用傷害她的身體為代價來表達她有多愛自己,哪怕你不愛我,隻要你好好的,我也能承受你不愛我這件事。
周釧不是不愛,秦峰是愛的不夠真切,隻是梁帥帥愛得更深罷了。
哪怕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陳媛都幾乎忘了傷心難過是什麼感覺,但隻要一看到自己手上的疤,他都寧願那一秒她是不愛自己的。
孟翔到約翰內斯堡的第二天,梁大爺已經撤掉了呼吸機,從重症監護室搬到了普通VIP病房,雖然還沒醒過來,但臉上已經有了血色,看上去就跟睡著了一樣,一點兒都不像一個病人。
確定梁帥帥沒事了,陳媛終於開始正常吃飯,不過每次都是別人才剛抬筷子她就飽了,病房裏麵有家屬休息床陳媛也不睡,每晚都是趴在梁帥帥床邊睡,別人怎麼勸都沒用,隻能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瘦,在一旁幹著急。
中午的時候陳媛就給梁帥帥擦擦身子,刮刮胡子,拉著他的手說說話,什麼都親力親為,五千蘭特一天請來的護工基本隻用在旁邊磕磕瓜子,曬曬太陽,什麼都不用幹。
於是官旭倒是一天天好起來了,陳媛的小臉卻一天比一天白,不是那種健康的瓷白,而是那種死白死白的,像女鬼一樣。感覺不過四五天的樣子,她好像就瘦了十多斤,本來就不胖的她現在幾乎沒什麼肉了。特別是她那雙大眼睛,雖然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麼灰暗了,但卻是一天比一天紅,就像眼底出血的那種,紅得嚇人。
周釧看在眼裏,心裏疼得不行,每天都想辦法讓陳媛多吃一點,或者想代替她守夜,但她都拒絕了,鐵了心的要守到醒過來。?可是就連Adolph醫生都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才能醒,照她這麼弄下去,估計他還沒醒來,她就先倒下了。
“嫂子,你睡個午覺吧,這麼多天你都沒好好睡過,你這樣等哥醒來會心疼的。”
孟翔跟在陳媛屁股後麵去拿化驗單,跟屁蟲一樣一路跟著,唾沫星子飛濺,說得口幹舌燥,就想讓陳媛養一養,不說養到和原來那樣白白胖胖的,至少不要像現在這樣。
看著他的情況應該就快醒過來了,要是她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這麼慘的話,孟翔敢肯定,梁帥帥醒來見到陳媛的那一秒,就是自己要被送機急救室的那一秒。嗯,被梁大爺幾拳幾腳送進去的。
“讓你找人從國內寄的東西什麼時候能到?”陳媛看了一眼化驗單,原本一竅不通的東西,現在天天看好幾遍,也能看懂個大概了。
“今天早上剛寄出來,還有些補品。對了,那些什麼草什麼根的,是用來給哥熬藥嗎?”
“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方子,說是補血的,對傷口愈合也有好處。放心吧,我問過了,醫院裏有兩個挺厲害的中醫,到時候麻煩他們和Adolph醫生商量一下,如果不行的話,是不會給梁帥帥用藥的。”
“嫂子,你弄的我當然放心了,不過你還是去睡個午覺吧,我去幫你守著哥?”
“不用了,我不困。”
“那要不你去吃點東西?”
“不是剛剛才吃過午飯嗎,我不餓。”
孟翔就差抱著陳媛的大腿求饒了,大姐啊,你那叫吃飯嗎,你那是要上天當仙女兒吧,估計仙女兒吃的都比你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