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臨氣鼓鼓地端著兩碗燕窩回來的時候,人也差不多到齊了,尚小二見周水臨走進來,立馬上去傷口撒鹽,“水靈兒!就知道你小子有良心,這是給我小九拿的吧,我替我家小九謝謝你了啊!”
尚小二說著謝,卻是一招餓虎撲食的樣子直接撲向了周水臨手上的燕窩,周水臨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搶去了左手上的一碗。
“尚小二!你給我放下!誰是給你的,你給我……”
“得嘞,這碗給我媳婦兒,我也替我家媳婦兒謝謝你了!”
左手上那碗還沒追回來,右手上這碗又被梁大爺轉身給順走了,周水臨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大呼這群人狼心狗肺,為了女人插兄弟兩刀就算了,還要一人一把鹽撒得歡!
“景元哥!你都不管管他們!”
這裏最大的就是梁景元和薛嘉逸了,今天是梁景元籠的飯局,周水臨一臉委屈地看著他,想要尋找一點安慰。
誰知梁景元看了看陳媛和顧小九麵前的燕窩,開口道,“水靈兒,再去給我老婆拿一碗,冰糖水多擱點。”
周水臨還沒能張口控訴一下,薛嘉逸也開口,“水靈兒,那順便了啊!也給你嫂子帶一碗!”
“你!你們!”
這個世界太冰冷,周水臨覺得自己在這個房間裏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梁景元和薛嘉逸算是長兄,他們開口了周水臨也隻能去拿,誰讓自己沒有個女朋友要照顧,那隻能跑腿了。
周水臨沉著臉去體驗區拿冰糖燕窩,才剛走了兩步,迎麵就撞上一個人。
“臥槽!你走路不長眼睛啊!”
“不長眼睛的是你吧,是你撞上來的好嗎?”能出入金品閣的都是非富即貴的,當然誰眼裏都是自己最大,主動道歉什麼的,絕對不會在這裏發生。
“我讓你站在這了?你見我過來不會滾遠點!”周水臨本來肚子裏就憋了一團火,倒不是見不得這些兄弟好,而是覺得自己的生活過得太無趣,雖然原本冷得跟冰山一樣的腹黑鬼梁帥帥現在就跟個妻奴一樣,原來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的尚小二追個大胸妹也追得跟個孫子一樣,但看著他們樂在其中,心滿意足的樣子,周水臨突然覺得自己很孤獨。
他們再也不是那個隻有兄弟,隻想著幾個人一起喝酒吃肉吹逼的人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都會組建自己的家庭,而自己,別說沒皮沒臉,掏心掏肺地去追一個人了,就連這個人在哪裏自己都不知道。
周水臨這二十多年,從來還沒有遇到過能讓他心跳加速的女人,從來沒有。
“嘴巴幹淨一點,你這樣出門會被打的。”另一個男人顯然火氣沒有周水臨這麼大,雖然語調也是冷得要命,但是好歹說話不帶著髒字。
周水臨怒目而視,指著自己的臉,“被打?你打我一個試試啊!打啊!”
金品閣這一層是雅間,當時特意加厚了隔音牆,所以隔音效果很好,因為考慮到雅間比較私密,也沒有安排服務人員,基本情況下需要東西都是自取,如果需要服務的話房間裏有按鈴,可以叫相關的服務,兩人在走廊上吵得連二樓三樓都聽得到了,這一層樓卻沒什麼動靜。
“瘋子。”
男人看了膚滑皮嫩的周水臨一眼,是不是長得像比女人還好看,性格也比女人還難纏了,簡直是無理取鬧嘛!
男人說了一句瘋子就繞開了周水臨,可還沒走兩步,背上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周水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撒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瘋子?我看你這張嘴才欠揍!”
周水臨抬起拳頭又準備一個勾拳朝著對麵男人的臉上揮去,額頭上翻著青筋,看得出來周水臨是下了狠勁的。
可事情好像和周水臨想的不太一樣,拳頭還沒挨到對麵男人的汗毛,就被男人抬手握住了,而且力道怪異,自己的右手就好像被按了一下麻筋一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放手!”
周水臨心驚,他甚至懷疑練了這麼多年散打的梁帥帥都不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心一驚腦子也靜下來了,周水臨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刀削斧闊的眉毛,眼窩深邃,有點像歐洲那邊的人,黑頭發黑瞳孔,眼神銳利,盡管穿了休閑寬鬆的T恤,但胸肌和肱二頭肌還是很明顯,能這麼輕鬆地擋下自己的那一拳也不奇怪。周水臨打量著這個男人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在看著周水臨,明明看上去有點陰柔的人,但發起火來那股子勁卻倒是挺有男人味的,周水臨眯著眼睛,想從大腦中搜索他的影子,可卻發現一點印象都沒有,以前應該真的沒有見過。
男人鬆開了握著周水臨拳頭的手,眼神中帶著點戲謔,“不打不相識,你好,我叫陸坤。”
拳頭被人直接這麼攔在了半路,周水臨臉上有點掛不住,“我才不想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