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人打開了這個箱子。
她不想死,求生的本能讓她緩緩伸手,抓住了覆在紙箱邊緣的那隻手掌,“救我……”
“嗯?還沒死?等下可能會很痛苦哦。”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溫和的語氣,但是眼神很冷。
她聽到了海浪的聲音,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這個男人是沈文靜的同夥。
可是,她太累了,累得沒有時間去調整自己的表情,隻是用最後的力氣,用染血的小手握緊他的手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指甲已經嵌入了男人的皮膚。
“我不想死……”微弱的聲音很輕易酒杯海風掩蓋,但是男人的冰冷的眼眸卻閃爍了一下。
喬斯瑜就這樣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卻也因此進了狼窩,這個叫蔣衛的男人徹底將她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軟禁了起來……
喬斯瑜思緒翻湧,但是看向蔣衛的眼神卻還是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
這是她這幾天捉摸出來的他的喜好,他大男人主義很嚴重,喜歡女人軟軟弱弱地依靠他,他心情好的時候,什麼都好說,要是惹了他,動輒就是一頓打。
喬斯瑜這幾天挨打的次數已經少了下來,因為她怕自己和他鬥下去,自己會先沒了這條命。
她乖巧地坐在床頭,聲音也盡量柔和了下來,“你回來了?我睡了好久,都不知道你走……”
這個臥房是蔣衛的,隻是從她住進來之後,他每天都是抱著她一起睡,沒有親昵的動作,好像隻是將她當成了抱枕一樣。
蔣衛走到床邊,伸手幫她解開了手裏的手銬,手指輕撫了一下他滑嫩的臉,而後開口,“去洗幹淨。”
他又潔癖,每天回來也不管她髒不髒就要她去洗澡,明明在外麵惹了風塵的就是他,要髒也是他髒……
當然,這樣的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等喬斯瑜從浴室出來,驚奇地發現蔣衛並不在房間!
她轉頭看著伸手那道門,腳步快速移動!
輕輕擰開房門……這還是她第一次走出這間臥房,激動的情緒頓時充斥在心間,她起初還走得猶疑,後來腳步便加快了!
她的眼睛掃過周圍,斷定這裏是二樓,經過一個房間的時候,裏麵傳來了蔣衛的冰冷的聲音,“她現在就和邢穆深攤牌了?”
邢穆深三個字讓喬斯瑜蹲下了腳步,繼續豎耳傾聽。
“這件事直接轉告給老爺子,小心跟著,別讓她的把柄被人抓住了。”蔣衛的聲音明顯有幾分不耐。
喬斯瑜也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於是又朝著前麵繼續小跑開。
這裏大概是蔣衛的私人別墅,她住進來這麼多天都沒有見到其他人,所以她斷定這裏除了他們兩人,沒有其他人了。
光著的腳還沾著水,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有些滑,她也顧不上了,從樓梯上飛奔下來,朝著玄關處走去!
“喬斯瑜!”
忽然,一道森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猛地回頭,便看到二樓欄杆處,男人高大冷鷙的身影。
幾乎是發射性一樣,她腿一軟,腳步踉蹌了一下,而後像發瘋了一樣朝著門口跑去!
蔣衛見她驚恐逃離的身影,感覺男人的自尊被狠狠踐踏著,竟然敢逃!之前的柔順都是裝出來的?!
喬斯瑜跑出了房子,腳踩在院子小路的鵝卵石上,硌得生疼,她痛得皺眉卻不敢停下腳步!
黑色複古的雕花大門,她狠狠抓上推了推,卻根本打不開!她喘著粗氣,眼裏已經漸漸浮現了一陣似水版的絕望。
耳邊腳步聲一直在靠近,不急不慢,好像可以營造這種讓她恐懼的氣氛。
背後貼上了一具微冷堅硬的身軀,滾燙的氣息噴在她耳後,“想要逃?”
後頸被握緊,而後身子被他一甩,摔在了地上,額頭撞擊上大門,發出了一聲悶悶的聲響,喬斯瑜頭暈眼花,額頭好像被人鑿了一個口子一樣,疼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身上的舊傷還沒好,此時又開始隱隱作痛。
劉海被紅色的血液粘住,結成了一縷一縷,血絲順著她白皙的臉滑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但是,蔣衛並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他伸手拽著她的肩膀,將她往房子裏拖,好像隻是拖著一個布娃娃一樣。
小腿擦過地麵,火辣辣的痛,讓她緊緊咬住牙關,喬斯瑜在這一刻,恨透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