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退學(2 / 2)

簡清邊走邊伸手指著舞台下的假花,道:“把假花換下來,用新鮮的。”

負責人急得額頭冒汗,他知道,簡清這尊大神隻能供著,依著他,但這時候隻能硬著頭皮解釋:“簡先生,往年那些彼岸花都是從藍甸直接運過來的,可上星期藍甸發了一場澇,那花全給泡爛了,就算剩幾朵也是殘缺,沒有您的指示,咱們也不敢從別的地方運花,隻能出此下策,您看,這花可是用天青莊的絲綢疊的,效果不比那真花差多少。”

天青莊是安城有名的布莊,簡清記得,芷白最喜歡用那黛藍色的布裁做的旗袍,她說,等她老了,就回安城賣酒,就在清水河邊租一間屋子釀酒,到時候,她就學著釀花雕,釀清酒,到了歲末,還給他們煮屠蘇,像老輩人一樣過傳統的春節。

隻是那時候的簡清從來沒想過她到底在想什麼,她要什麼,終於是走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負責人諂笑著給他看一排妖冶的花,簡清伸手撫過鮮紅的花瓣,便是他這樣熟悉彼岸花的人也迷惑了一瞬,換作旁人,遠遠望去,定然分不出真假。

簡清想,大概很少有人知道,這樣妖豔的花也曾開在荒野,那裏的它不叫這花開葉落永不見的彼岸花,而是叫老鴉蒜。

再往下想去,便是芷白的過去了。

跟在簡清旁的負責人心中叫苦,藝術家不都追求一種隨意放縱的生活方式麼,偏生簡清是一個有強迫症的主,每次安繪賽現場都得安簡清的要求來布置,本來小半天的工作量能安排上滿滿三天,簡清隨意的一句話能讓十幾個工作人忙上一天。

沒辦法,有錢的才是大爺,簡清大爺,隻能供著。負責人彎腰,聽簡大爺慢慢講自己的要求,邊聽邊走到了台上,選手的資料放在紅木桌上,簡清,把一遝資料拿起,一頁一頁的往下翻,他翻的速度較慢,但用這點時間看資料還是不夠。

負責人還來不及拍他這一目十行功夫了得的馬屁,就看簡清對著一張資料細看,莫非這位選手合了簡清的眼緣?不過這與他無關。

他隻是好奇道:“什麼人值得您特意看這麼久?”

簡清用拇指伸平白紙一角的折皺,再將資料一張一張翻回來。

負責人這才明白,簡清隻是為了撫平那頁紙才翻到這一頁,因為強迫症,他才一頁一頁的翻過來又一頁一頁的翻回去。可工作人怎麼會要有褶皺的紙夾在裏麵呢,定是有人故意的。

想到剛剛看見那頁紙上的資料,那個選手好像是個楚大小姐塞進來的人,照這樣想那剛剛也應該是……

手下的工作人員是該管管了,他們得明白,有些手腳在簡清麵前是做不得的,這幾年安繪賽辦下來,每次選畫手全憑簡清的意願,是其他評委也不知道他評選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他們做的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動作,隻是做了也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