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狐媚(3 / 3)

齊良莠走到前麵朝我挺了挺胸脯,“管家為老爺請來的難道還是假的不成?你不要把大師比和尚,大師是和尚的師傅,是佛像前修行過的人,你懂個屁。請他出廟探測風水看相的多了去了,都說非常靈驗。三太太是聰明,可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高,除了你之外,合著我們都是傻子,被別人坑了還笑臉相送?”

那名大師見齊良莠幫他說話,他特別有底氣雙手合十朝我拜了一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夫人的麵相我也能看。”

我問他能看出什麼。

他說,“婚姻,事業,運勢。除了壽命是天機,為別人算容易折損自己的功德,其他我都能為夫人指點一二。”

我冷笑說,“你能算的,我自己也可以掌控,人的命運由自己操縱,用得著外人幫我解說嗎。”

齊良莠嘖嘖了兩聲,“你不天天叨叨信佛嗎,我見你之前和大太太聊佛經聊得很投緣,這不懂佛法的真來了,你又不聽,你心虛什麼啊?大師—”

齊良莠喊了他一嗓子,那名師傅立刻雙手合十朝向她,齊良莠指著我肚子,“能算子女嗎。”

大師說可以,但需要費點周折。

齊良莠拍手笑著說,“費多大也沒事,我為大師廟宇供奉香火錢。請大師務必為三太太算算她腹中子女,是不是人中龍鳳,生來帶不帶貴氣。”

我下意識用掌心蓋住腹部,“我的孩子,不勞煩二太太操心。”

“我們一樣都是老爺的女人,你的孩子我也照樣疼愛,操心是應該的。”

我和她四目相視,齊良莠氣焰高我半頭,看著我的眼神特別冷特別凶。

我清楚她就是恨我舉薦可心給穆錫海衝喜,害她一個月守空房,連穆錫海褲帶都摸不著。見麵才有三分情,枕邊風不吹怎麼為自己求利益,再這麼下去她徹底失寵了,我至少有孩子保地位,可心記我恩情也不會對我怎樣,她卻連屁都放不出來。

她現在特別後悔,早知道她先把可心拉攏過去,總比自己孤軍奮戰要強,可惜她太自私太狹隘,不懂得妥協,她走的是天底下百分之九十九女人會選擇的路,獨霸,妒忌,可這也分人,穆錫海這樣的身份,根本不會允許女人的獨霸。

不夠包容與隱忍,做大爺的情人是有不了好下場的。

“二太太想疼愛孩子,自己想法子懷,我的用不著你,有老爺給我撐著呢。”

我這句話分明痛擊她軟肋,齊良莠當即臉色便沉下來,難看得無以複加,她咬牙切齒說,“程歡,你為什麼不敢讓大師看看呢。”

我不以為意說,“有什麼好看,一個江湖騙子,胡說八道髒了我孩子。二太太不會打什麼主意吧。”

她挑眉冷笑,“你還猜對了,我打的主意就是驗驗胎。”

我壓住心裏怦怦亂跳的忐忑問她驗什麼,她揚了揚下巴,目光掃了眼坐在沙發上自始至終沉默的穆錫海,“自從你懷了孩子,老爺大病兩次,頭一次撿了條命,第二次身體虛垮得不行,那天我責罵可心,覺得是她克老爺安危,可現在看你反應這麼強烈,誰知道你是不是早清楚肚裏的孩子克父。”

齊良莠也算黔驢技窮了,這種髒水都潑得出來,我暗暗鬆了口氣,她隻要不死咬著孩子不是穆錫海的就行,別的說什麼都隨她去。

穆錫海被吵煩了,倆女人一台戲聽得他腦仁疼,他伸手朝大師指了指我,示意他來算。大師知道我討厭他,可也得走過來,我十分戒備瞪著他,他從袍子袖口裏掏出幾枚銅錢,遞到我手上,我抓過來隨便往地上一擲,他注視著散開的陣局,聚精會神的掐算,幾分鍾後他嘴巴裏念叨了幾句聽不懂的話,然後睜開眼對穆錫海說,“胎兒是金命,富貴前途不可估量。雖然不是老爺長子,將來卻最像您,有當家風範,不出意外會走上為官的路,身居顯赫高位,光耀門庭。”

天底下沒有父母不望子成龍,不管真真假假,都抱著好期待,穆錫海聽了很高興,大師話鋒一轉接著又說,“隻可惜…”

他說完這三個字戛然而止,臉色無比凝重。

齊良莠問他可惜什麼,大師搖頭歎息,“三太太屬性狐媚,看五官心計深重,美貌但陰毒,這是大凶,是最克夫的一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