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有些恨逃不過天網恢恢(1 / 3)

我讓可心去我房間在床頭抽屜裏取出一個黑色的針織帶,她下樓來遞給我,我拿在手上,這分量很輕,但我知道它勢必引發軒然大波,而我更清楚,這東西將成就一個女人的冤情,也將毀掉一個女人的一生。

我站在原地猶豫了,我見過太多掙紮於苦難中的女人,她們都渴望這個世界伸出一雙手,即便不願給予公平,最起碼給予一絲憐憫,但沒有。

每個存活於社會中的人都在自私的維護著眼前的利益,為此爭鬥不休。

誰會管跌倒的那個人是否還能平穩站起來,倘若起不來才是最好的,都可以踩著這塊墊腳石,再少走一點顛簸的路。

可怕的不是硝煙烽火血肉橫飛的戰場,而是不見火光人心不古的災難,是麵對悲慘無動於衷的漠視。

我閉著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氣,穆錫海始終注視我手上的包裹,他問我那是什麼,我睜開眼後看齊良莠,她同樣在看,我笑著舉起晃了晃說,“這是二太太最不想麵對的東西。”

她狐疑皺眉,還在垂死掙紮,“除了失去老爺的寵愛,我不害怕任何。”

我哦了一聲,我掃了一眼佇立在壁燈旁邊的管家,“麻煩管家把莫醫生請來。”

莫醫生三個字徹底驚了齊良莠,她本能大喊不要去!

管家腳下一滯,他轉身看向我和她,齊良莠瞪著我咬牙切齒,“程歡。”

她隻喊了這兩個字,中間停頓許久,帶著無法言說的意味。她大約已經猜到我要做什麼,她眼神內有哀求,有怨憤,有不甘和敵意,但這些並不能使我手下留情,周逸辭一次次用行動告訴我,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每一份愚蠢可笑的仁慈,都會在自己身上付出血的代價。

我笑著問她怎麼了,她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握拳,穆錫海看到她這副反常模樣,他喊她名字,“良莠。”

他聲音不滿,在指責她的失儀,他最看重女人的儀態和氣質,這也是大太太雖然不得他歡心但一直受到他十分敬重的緣故,齊良莠的囂張暴躁任性,在他願意寵愛她時都可以視而不見,可在他有些厭煩了,就變成她無可彌補的錯誤。

齊良莠渾身都在顫抖,因為劇烈的不間斷的喘息,她有些倉皇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製止,以致於她走投無路到去求穆津霖,她眼巴巴張望他,她知道他能隱忍三年不拆穿一定有他的道理,她想要交易。

可穆津霖並沒有看她,他端著一杯茶無比閑適走到一處高腳架前,一邊飲用一邊觀賞擺放在頂部的玉盤。

他今天趕回除了為我解圍,似乎還有保駕護航的意味,他料到我算準的時機就在這幾天,所以他擔心莫雄和齊良莠惱羞成怒對我下手,他在旁邊隨時可以為我鏟除對我不利的攻擊。

他一個人的身手足夠抵禦千軍萬馬,將我牢牢護在其中,甚至他根本不用出手,隻要戳在這裏,在他強大冷硬的氣場逼懾下所有人都不敢冒昧。

穆津霖的漠視讓齊良莠踉蹌了兩步,她險些跌坐在地上,她看著我,眼睛裏的囂張淩厲已經褪去不少,隻剩下一絲空洞和悲涼,她顫抖著薄唇啜喏出一句話,“一定要這樣嗎。”

我冷冷直視她,“哪樣。”

她像是咬著舌尖,每一個字都嗚咽,“我沒有害過你。”

我毫不猶豫打斷她,“你隻是還沒等到機會,你也沒想到,我會比沈碧成難對付這麼多倍,否則還有我站在這裏的可能嗎。”

管家在這時推門而去,齊良莠聽到那一聲重重的關門響,她身體狠狠一顫,我摸了摸自己手指上戴著的戒指,“莫醫生這兩個月雖然過來,可沒和二太太接觸,這麼長時間不說說話,不想念嗎。”

齊良莠兩側臉頰凹陷進去,她似乎死咬著牙齒,我看到她這副麵貌,忽然覺得很好笑。人啊,總是把自己抬得很高,把別人貶得很低,就像女人照鏡子,總覺得自己是美的,男人提起公文包,總想要打出個輝煌天下,其實都太高估自己了,而這份高估久而久之,就變得目中無人愚蠢造作,齊良莠這輩子成也美貌,敗也美貌,她太想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麵容,殺出重圍在男人的世界左右逢源運籌帷幄,可惜她腦子比她的臉蛋差了太多,生生拖累了這好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