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戲子無義【16日二更】(1 / 3)

那個有來頭而誘惑的女人成為我心頭一道芥蒂,傅驚晟沒必要騙我,他也不是捕風捉影的人,沒有極大把握他不會當我麵提起,而周逸辭也沒有任何表現他在外麵有了新歡,他陪我的時間比之前還多,他對我的疼惜對孩子的珍視,都讓我找不到理由去猜忌。

我從江北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讓他開到咖啡廳門口,我進去把九兒叫出來,吩咐司機開車回公寓,我在路上給宋清打了個電話,問她何曼的情況,她說已經在手術,撕傷不算十分嚴重,沒大礙。

她問我去嗎,我說去不了,等她好些再去醫院看她,宋清知道我現在不比從前自由,豪門太太的身份捆綁著我做很多事都不能隨心所欲,她也不敢大晚上折騰我,隻能叮囑我注意安全便掛斷了電話。

九兒給我帶了一杯熱紅豆,她插好吸管遞給我,問是不是場所發生了什麼事,我將始末講述給她聽,她愣了愣,“杜老板竟然是這種人?”

我冷冷一笑,“男人有錢有勢,口袋裏鼓得難受,能咬牙堅持住不墮落的太少了,就算有,也不是輕易能遇得到的。”

我叼著吸管喝紅豆時聽到她說,“先生至少非常體貼程小姐,不會過分到讓您難過,不舍得讓女人難過的男人,就已經很難得。”

我牙齒合住,看著窗外街景沉默了一路。

我承認我極其缺少安全感,那是一種人軟弱和謹慎的本能,對一切未可知的事物存在畏懼,周逸辭是我最大的軟肋,最大的突破口。他的每一個稍微陌生冷漠些的舉動我都會胡思亂想,我很討厭這樣患得患失的自己,但我無法控製,因為我清楚曾經的自己和他差距有多大,即便是現在我依然很弱勢,在我與他的愛情中總是局促低著頭。

我想我這輩子都很難底氣十足和他平等相愛,他從最開始便製衡著我壓迫著我,牽著我走每一步,我不知道何時能追上他,也許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就多一重籌碼敲碎自己的卑微和倉皇。

車緩慢駛向小區,在門口停下,九兒攙扶我走進去,夜色深重莊園靜悄悄的,視線所及一片濃墨。

龐大的樹冠在風中搖擺,像要吞噬掉每一個路過的行人,神秘而張狂。保姆坐在庭院裏喝茶,旁邊擺放著一個紅色收音機,一盞小燈在石凳上亮著,光線很微弱,被風吹拂得不堪一擊。

她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看到我和九兒回來,立刻起身打開門迎我們進去,我問他先生是否來電話,確定今晚不回來了嗎……

她說吳助理來過,確定不回來了,讓您早點休息。

我指尖蜷了蜷,傅驚晟那些話再次回到我腦海,一遍遍響著,讓我心裏格外不舒坦。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握著手機,猶豫很久給周逸辭撥了過去,他那邊始終無人接聽,當打到第三遍時直接關機了。

這樣的舉動讓我徹底失眠,可能懷孕的女人脾氣都很燥,也非常容易發慌發悶,我在床上幾乎待不住,翻來覆去折騰一身熱汗,我不斷幻想他深夜會幹什麼,為什麼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哪怕是應酬到最高峰,去趟洗手間也抽不出嗎。

我腦子都要炸了,頭痛欲裂,隨時都會窒息一樣。

我頂著黑眼圈一直到天亮,悄無聲息的樓下傳來一聲關門的動靜,很響,將昏昏沉沉的我驚醒,走廊外腳步聲無比輕微,像是故意放慢,走了很久才到達臥房門口,我捏著床單看向門扉,鎖芯動了動,下一刻周逸辭走進來,他還是穿著昨晚離開的衣服,隻是西裝上多出幾絲褶皺。

他這個人特別愛整潔,無法接受自己儀容存在缺陷,即便為穆錫海守靈三天三夜孝服上都沒有壓皺,隻一點點灰塵他還厭惡無比的撣去,我不明白怎麼一夜就多出這麼多褶紋。

我躺在床上看著他走過來,他見我一動不動以為我還熟睡著,可走近看到我圓睜的黑眼睛,他怔了怔,“醒這麼早。”

我如實說,“沒睡。”

他蹙眉問我為什麼不睡,我說你沒有接我電話。

他立刻從口袋內摸出手機,打開後屏幕躥升出兩個未接來電,“我不知道,昨晚手機不在我手中,否則我看到一定會接。”

我從床上坐起來,盯著他眼睛,他瞳仁內我憔悴的樣子非常好笑,像一隻熊貓,我努力分辨他是否說了謊,他察覺到我的審視和懷疑,他笑著伸開手臂,“是打算嗅一嗅還是摸一摸。需要我脫掉衣服嗎。”

我撅著嘴巴問他電話在誰那裏,他說吳助理。

“你昨晚和誰在一起?”

他語氣沒有剛才那麼柔和,“應酬的人。”

“在哪裏,是不是女人?”

“程歡。”

他忽然喊我名字,打斷了我的質問,他臉色已經沉下來,有幾分難看,“你好好養胎,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