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氣的說不出來話,幹脆把臉憋得通紅,坐在車裏也不說話。
安靜的車內,隻能聽到她不時吸鼻子的聲音。
她身體真是太弱了,動不動就感冒。瞧,前邊才稍微淋了點雨。這會兒她就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了。
隻是心裏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再丟臉,不能讓豐拓看笑話了。不時還要打一兩個噴嚏來刷一下存在感。
越是昏沉,越是想清醒。
加上車內讓她悶的難受,隻得偷偷打量了一眼豐先生的表情,然後右手悄悄抬起來按住按鈕,把窗戶略略開了條縫,聞著窗外清新的空 氣,才清醒了一點。
豐拓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把窗戶給關上了。順便還加了個鎖。
“我要吹風。”她隻得開口,聲音已經帶著小委屈了。其實,她還真是委屈的。憑什麼他一來她就得要跟他回去。大概心裏還是願意的 。
多少脾氣都隱藏在這一聲委屈下邊,她越發覺得小心翼翼,這樣的小心思,被豐拓知道了肯定是要嫌棄的。
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兩人仍舊在回豐家的路上。盛夏的手心都捏出了汗,還是沒聽到豐拓接話。所以,她也覺的奇怪,怎麼會喜歡上這 個冷冰冰的男人。
豐家,原本以為不會再回來了。哪曉得,分別不到三小時,她又一次回來了。隻是這次,心裏的委屈更多了一點。腦袋也更昏沉了一點 。
把車停穩,豐拓拉著盛夏,這次是親手把她送到房間。
“洗個澡,我去拿藥。”
他這樣狀似關心的話,在盛夏聽來隻覺得沉悶,乏味。難道,真應了桐桐說的三歲是一個代溝。
猛然又覺得自己想的對極了,她跟豐拓是有兩點五個代溝的人。
頭痛欲裂,加上渾身哆嗦,她隻得放棄再做些無謂的掙紮,畢竟熱水還是有很大吸引力的,暖暖的洗了個澡。
從衛生間出來,發現豐拓已經把藥放在桌上了。
撇了撇嘴,她把藥吞了,又喝了點水這才休息,左右掙紮不過,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吧。
可能是昨天晚上吃的藥有用,早上盛夏醒來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隻是鼻子還吸溜著,到底是夏天,房間裏的溫度正好,以至於她的感 冒也好了快了一些。
聽到門外各種響動,她隻當做不知道。換了身清爽的衣服,既然回來了,她就好好的過完這個暑假,不去聽不去看,不在意也不想。
安慰自己,她總是做得很好。
很快就收拾好,紮了個馬尾辮終於有了些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朝氣。
打開門之後,才發現好多陌生人出現在家裏,暮雪正站在門口指揮那些陌生人把東西往樓上搬。
她抬頭望著那些家具,在書房旁邊的客廳裏。
那是豐拓的隔壁房間。
像是看到盛夏似的,暮雪抬起頭,對著盛夏咧嘴一笑,那眼中滿是得意,還帶著一點挑釁,似乎她已經是豐家的女主人。
事實上,別說暮雪這麼表現了。連盛夏也這麼覺得,她就是豐家的女主人。
“你醒啦。”暮雪友善的微笑著,絲毫沒有電視裏冰山冷美人的明星範兒。身上穿著的也是極其簡單的家居服。
聽到這個話,盛夏反而頭腦一熱,脫口而出。“你怎麼在家裏?”
她這個話問的剛剛好,就算不問,暮雪也會找機會說的,“阿拓讓我住進來,畢竟現在是豐氏代言人,行程上也更方麵一點。”
其實這個隻是表麵理由,她剛來,還是得鋪墊一下她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