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蔣紹霆以為她會裝傻的時候,卻見許浮生沉默的從他腋下取出體溫計。
“嗯,你發燒了,39°2!”雖然打過退燒與消炎針,但溫度不見絲毫下降。
“就這樣?許浮生,我剛才問你……”其實那句讓她跟他結婚的話剛一說出來,蔣紹霆就後悔了,他覺得這場意料之中的發熱似乎摧毀了自己大部分的理智,否則……
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說出胡話來?
“你剛才問我什麼,我沒聽清楚,你發燒了。”許浮生抬起頭來,幹淨的眼睛不含任何塵埃。
那麼近的距離,她不可能聽不清楚,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裝傻。
意識到這一點,蔣紹霆心情輕鬆而又沉重。
輕鬆的理由可想而知,而沉重的理由是什麼……他卻不得而知!
“阿生,真的好穿了很多!”冷不丁的,蔣睿希推開門走了出來。
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布滿了驚喜,阿生的手好巧,一點都看不出剪掉過褲腿的痕跡。
不過,當蔣睿希看清楚眼前的曖昧景象時,有半響沒反應過來。
“你爸爸燒還沒有退,帶你爸爸回房間休息,我去煮點粥。”她清冷的聲音傳來,蔣睿希點點小腦袋,而許浮生則朝著廚房走去,平靜的背影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望著這樣的背影,蔣紹霆隻覺得肚子裏一股莫名的火氣在燒灼著自己。
“爸爸,阿生是不是心情不好?”突然,蔣睿希擰著小小的眉心開口。
而此時,許浮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廚房內。
“什麼?”蔣紹霆低頭看他。
“我怎麼覺得……阿生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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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或許是因為許浮生的手太過顫抖,她點了好幾次,火才點著。
右手疊在左手上,試圖令自己的手不要顫的那麼厲害,深吸了口氣,這才將菜拿出來放在案板上。
她想要熬鍋蔬菜粥,米要爛一點,這樣生病的人吃了才好消化。
原本想要像是往常一樣,切成細密的絲狀,最終切出來的效果卻成了條。
這對於許浮生來說,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的事情。
有什麼滴答滴答的順著臉頰淌落下來,滴在案板上,過去好久,許浮生才意識到……
自己竟然哭了?
——許浮生,跟我結婚。
縈繞在耳邊的,滿滿都是蔣紹霆的那句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唇角不經意勾起淺淺的笑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那笑容,竟是如此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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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如同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剛才還晴空萬裏,十幾分鍾過去就已經是烏雲蓋頂,看樣子是有場風雨要來。
米粥已經熬得稀爛,再加上加了蔬菜,本來的糯色,染上了翠翠的綠,一眼看去就令人胃口大開。
刻意等自己心情平複下來,這才將米粥端出去放在了桌上,拿了鑰匙朝院子外走去。
如果沒記錯,阿奇開車來的時候,自己有看到幾個賣早點的小鋪子。
出了門,果然早點鋪已經開了,來買的人還不少。
這裏畢竟是小地方,見到有陌生的麵孔難免會多看幾眼,尤其還是那麼漂亮的女人。
“浮生。”朝雲笑著朝她擺擺手。
許浮生笑笑走過去,她對朝雲是有兒時情誼的,畢竟是段難忘的好時光。
“沒想到你都結婚了。”朝雲說這話時,多少有點感慨,許浮生一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將蔣紹霆當成了自己丈夫,這裏民風淳樸,理所當然的認為住在一起的就是夫妻。
她沒有說話,朝雲自然當她是默認了。
“哦對了,有個外國人在找你。”朝雲冷不丁轉了話題,許浮生心裏一驚,外國人?
她不認識什麼外國人,除了……藍眼睛伊恩·派克?
“他眼睛特別的藍,就住在民宿裏,那天他打聽你我聽到了,就說認識,他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還說什麼你一看就懂了。”朝雲原本就是想要買好早飯後就去她那的,所以順手將那東西裝在了身上。
一支派克筆被朝雲拿出來,遞給了她。
許浮生沉默看著手心裏的筆,伊恩·派克……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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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回去的時候,手裏還提了幾個包子和幾根油條。
那支派克筆被她扔進了茶幾下的抽屜內,蔣睿希似乎是聽到聲音,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好香好香,什麼東西這麼香。”他肚子早就餓了。
“小饞貓,快去吃吧,剛蒸好的肉包子。”將手裏東西遞給他,端著瓶酒精就去了蔣紹霆那。
剛一進去,見他眉頭緊鎖的看著手機,見她進來,表情淩厲的掃過。
“你的溫度退不下去,對你傷口消炎也不好,我拿酒精幫你擦一下,等會兒……把早飯端過來。”
“我還不至於這麼沒用,連早飯都要你給我端進來。”
他的聲音恢複了沉冷,像是早晨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蔣紹霆不提,許浮生自然也不會提,沉默的坐在了邊,心裏還在想伊恩·派克的突然造訪。
先拿水稀釋了高純度的酒精,以防刺激皮膚同時吸收表皮大量水分,這才用小毛巾沾了後開始仔細擦拭蔣紹霆大血管的分部處,從脖頸兩側開始。
隻是還未碰到,蔣紹霆卻幾乎條件反射似的箍緊了她手腕。
大血管是人身體最脆弱的部分,這個道理想必他倆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