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浮生唇角遷出抹譏諷的笑,無恥無賴和蒙羞?
蔣梅菀不愧是大家出身,就連諷刺傷人的話,都能說的這樣見血,一句人言可畏,就將自己此時境地解了個七八分。
“梅菀小姐,你心裏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之所以現在還在這裏,無非是你弟弟在強留我,如果你能帶我離開這個牢籠,我感激你一輩子。”
清淺出聲,許浮生的話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白,蔣梅菀不可能不懂,坐在輪椅上,視線落在沒有窗戶遮擋的景色上。
“既然許小姐這麼爽快,我也不會虧待你。”很快,蔣梅菀笑著回身,將雪白披肩攏得更緊,也不知摁了輪椅上的哪個鍵,原本離開的譚重新回來了。
“譚,推許小姐下樓。”蔣梅菀冷冷吩咐著。
自從知道譚與靜姝之間的事後,她就再也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哦對了,許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帶走的東西嗎?”蔣梅菀掃了她全身一眼。
“沒有。”許浮生連想也沒想,開口回應。
“那好。”蔣梅菀掃了譚一眼,而譚沉默的走到許浮生身後,這場對話到現在,已經過去快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再不抓緊一些,恐怕會來不及。
譚的預感其實是正確的,因為他剛剛將許浮生推到樓下,就聽到別墅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耳邊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乳白色歐式大門從外麵被推開。
劇烈的對流風令許浮生冷的肩膀瑟縮一下,她眼睜睜的看著蔣紹霆如同一頭猛獸衝著譚衝去,鐵拳重重砸在對方臉上,饒是身經百戰的譚,也不由連連後退。
嘴裏滿是血腥的鐵鏽味,硬生生咽下!
“你再敢碰她一下試試!”蔣紹霆的目光陰鷙,陰狠落於譚臉上,轉身又看向許浮生,此時她正麵色平靜的回望著他,有那麼一瞬間,蔣紹霆真恨透了她!
“蔣梅菀呢,讓她給我滾出來!”蔣紹霆明顯察覺到室內溫度變低了,直接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罩在許浮生身上,不顧她拒絕的姿態。
管家戰戰兢兢地立於一旁,怎麼也沒想到,有關於這位許小姐的事,就算是一個不小心,也會弄成現在這種局麵。
“我請你來,不是讓你放這些閑雜人等進來的,帶著你的人,現在給我滾。”
即便許浮生沒有離開,蔣紹霆的怒氣卻依舊有抑製不住即將要爆發的趨勢,坐在輪椅裏的許浮生輕聲歎氣,她不明白,他這麼執著,又是為了什麼?
早知道,她就不該打那通電話,如果不是那通電話,想必現在的自己,早已經離開這棟囚困著自己的牢籠,與他分道揚鑣。
“紹霆,你為了一個許浮生,竟然對我如此大呼小叫?”說曹操曹操就到,蔣梅菀鮮少將表情外露,可此時,她滿麵不悅。
“蔣梅菀,你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什麼?”狹長眼眸狠戾微眯,蔣紹霆吩咐阿奇將室內溫度重新調回正常值偏高。
“你知道現在外麵的人都怎麼說她嗎?不論是什麼理由,你婚禮沒有出現已經是既定事實,你請了那麼多賓客,到最後完全變成了一場笑話!”
蔣梅菀心裏害怕,卻更憤怒,她從頭到尾都是為了蔣紹霆好,他現在為了個隨隨便便的女人跟她對著幹?
“我婚禮沒有出現,是因為伊麗莎白綁架了我兒子!就算那場婚禮沒有了,我也有能力可以再補另外一場給她!”蔣紹霆低沉聲音近乎於怒吼,凡是牽扯上許浮生的事,瞬間就可以令他失去理智!
許浮生表情微怔,這是自從那場婚禮以來,蔣紹霆第一次說出並未到達婚禮現場的原因,他剛才說……睿希被綁架了?那現在呢?
“你簡直不可理喻,世界上有那麼多女人,你為什麼偏偏非要這個許浮生不可?”蔣梅菀壓根就不懂蔣紹霆到底是怎麼了!
她承認,許浮生是漂亮,可漂亮能夠當飯吃嗎?更何況以他們的家庭,什麼漂亮的女人得不到?為何蔣紹霆偏偏就隻要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因為她是許浮生!”蔣紹霆冷冷開口,許浮生抬起頭來看著他……
——為什麼……你是許浮生?
——可我……就是許浮生啊。
曾經兩人的對話重新躍入腦海,許浮生別開視線,生怕會輕易泄露自己情緒。
“你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把她困在你別墅裏,你就不怕被記者拍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會影響你名譽的你懂麼?”蔣梅菀所說的每句話,似乎都是在為著蔣紹霆考量,可那眼神,全摻雜著其他更多的情緒!
“名不正言不順?”蔣紹霆被陰霾籠罩的五官此時看起來肅冷,許浮生心裏陡然一顫,就算兩人現在關係降至冰點,可她對他的了解卻從未減少一分。
他被蔣梅菀的這句話徹底惹惱了,而接下來,就連許浮生也不確定,他到底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所以許浮生心裏的不安,慢慢開始堆積。
“那我現在就名正言順的將她留下!”話音落下,蔣紹霆彎腰將許浮生自輪椅上打橫抱起,邁著穩健的步子朝著別墅外麵走去!
蔣梅菀一愣,他這是要去哪裏?隻是細細回想他之前所說的每一句,眼眸倏然瞪大,他不會……他不會是想要和許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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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霆的西裝將她捂的嚴嚴實實,許浮生虛軟的被置於副駕駛位置上,而從頭到尾,蔣紹霆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緊抿著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