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道喜是假,別有目的是真!
蔣睿希嘴裏滿滿都是餅幹,兩邊腮幫鼓起來,一眼看去還以為是隻倉鼠。
蔣紹霆和蔣睿希都沒有搭話,顯得不請自來的蔣靜姝與殷陸離特別尷尬,場麵一度就這樣冷了下來,相較於蔣靜姝的渾身不自在,殷陸離卻頻頻朝樓梯口看去。
“你在找阿生嗎?”蔣睿希費力的將餅幹吞進去,非常不給殷陸離麵子的開口,有些話蔣紹霆不適合說,而這時蔣睿希便派上了大用場。
蔣靜姝瞥了殷陸離一眼,眼神裏濃濃疑惑與妒忌。
“爸爸,那個黃鼠狼和雞怎麼說的來著?”
蔣睿希側頭望著蔣紹霆,童稚口音聽起來更是讓人覺得諷刺。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蔣紹霆薄唇微動,吐出這句話來。
殷陸離表情很快陰沉起來,好在此時許浮生自樓上走下來。
“阿生,我來扶你!”蔣睿希極有眼力的跑到許浮生身旁,小手攥著她的手指。
這一幕映入殷陸離與蔣靜姝眼中,雖各懷心事,但又說不出的詭異。
蔣靜姝是知道蔣睿希的,別看他隻有五歲,但隻要是他想,這個小祖宗鬧的個天翻地覆都不是問題,現如今在許浮生麵前卻乖巧如隻小貓,這簡直不可思議。
殷陸離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他看著蔣睿希與許浮生走在一起,卻覺得這兩人五官頗有些相像,站到一塊,就算有人說是親生母子也有人相信。
他以前,怎麼就不曾注意過呢?
話說五年前那日,他將房卡扔到跪在自己麵前的許浮生臉上,找人想要羞辱她,而夜深後一度遲疑,可當他趕到酒店房間時,卻發現許浮生壓根連來都不曾來過。
原本以為事情就此過去,可後來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令他被仇恨控製了理智,而當在監獄裏許浮生懷孕的消息傳來後,殷陸離更是憤怒不已。
現在回想起來,有關於五年前那的事,似乎多少有些不太尋常。
“阿生,坐爸爸旁邊,我給你拿暖寶寶。”蔣睿希忙前忙後,看的人眼花繚亂。
許浮生已經換了身衣服,其實她的身體還是虛弱的,可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痛苦痕跡,平靜的毫無波瀾。
“許浮生……”蔣靜姝見她下來,習慣性直呼她名字,身體卻陡然一僵,如芒在背,下意識朝著蔣紹霆那邊看去,卻見那雙深諳幽黑的眸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蔣靜姝,你剛才叫她什麼?”見蔣靜姝視線掃過來,蔣紹霆索性直接開口。
“我……”蔣靜姝被蔣紹霆盯得頭皮都有些發麻。
“應該叫舅媽。”低沉的語調頻率似是警告。
而這話卻也是變相對著坐在蔣靜姝身旁的殷陸離說的。
許浮生淡淡掃了蔣紹霆一眼,說實話,她對稱謂什麼的一點也不介意,更何況這場婚姻到底是怎麼來的,這男人的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蔣紹霆偏偏就像是著了魔似的,死盯著蔣靜姝不放,似乎不給他個滿意的回答,他就不會放過她一樣。
“舅……舅媽!”蔣靜姝最終妥協,別開眼細如蚊蠅一樣的叫著。
蔣紹霆冷笑一聲,伸手落在許浮生單薄的肩頭上,殷陸離眼底劃過冷暗的光,微斂著,沒有讓任何人捕捉到。
“不知道你們兩個人來,有什麼事嗎?”許浮生不著痕跡的躲開蔣紹霆,讓他的手臂落了個空,不過好在蔣紹霆反應的快,佯裝幫她拂落長發,才不至於難看。
“額……陸離和我想來看看……舅……媽你!”蔣靜姝一句話說的別別扭扭的,說實話,她很害怕與許浮生那雙眼睛對視,尤其是在知道了那麼多事情後。
“看我?”許浮生輕聲笑了笑,她還從來不知道自己與蔣靜姝同殷陸離的關係有這麼好,值得他們親自登門拜訪。
“電視上新聞鋪天蓋地的都是你和舅舅的消息,別墅外麵……幾乎都要被站滿了。”蔣靜姝沒話找話聊,不過如果不是她說,許浮生壓根不知道,有關於她的事外麵已經全都知道了。
不過也對,登記後出來民政局門口圍了那麼多記者。
“陸離,你說句話呀!”蔣靜姝幹巴巴的用手肘捅了捅殷陸離,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許浮生蒼白臉上,幾日前的婚禮,雖然他沒參加,可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他又怎麼可能沒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