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對危險的條件反射,許浮生想也沒想的朝著蔣睿希的方向撲去,將隻有五歲的蔣睿希牢牢護在身體下麵,一切都在千鈞一發之際,伊麗莎白護著蔣慕天,連驚呼聲都還沒完……
雕花大燈轟然從天而降,特殊材質碎片炸裂開來,哐當一聲巨響,像是爆炸似的!
許浮生緊摟著蔣睿希,背對著燈砸下來的方向,碎成渣滓的碎片如同下雨一樣飛濺過來,許浮生隻希望危險能夠快一些過去,至於蔣睿希則縮在她懷裏,用小手緊緊的摟著浮生的腰。
直到四周靜悄下來,從遠處卻傳來整理庭院的工人腳步聲。
現在文森家內上上下下誰人不知道老先生去世了,能在別墅內工作的都是有心人,他們心裏清楚這文森家族的天恐怕是要變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最近做起事情來才多少有些馬虎。
本來庭院內所有設置三天就要檢查一次,可這段時間也從來沒人過來檢查過,這些工人跑過來,見到這幅景象,臉色一個個嚇得刷白,伸手就想要先將許浮生給扶起來。
“都別碰我!”許浮生厲聲開口,別人不懂,阿奇聽到心裏隻覺得是壞了,肯定是哪裏有問題,不然太太不會用這樣的口吻對旁人說話。
“先把睿希抱走。”她動也不動,渾身僵硬的伸手將蔣睿希遞過去,動作稍稍一大,下意識的倒吸口涼氣,阿奇也顧不上伊麗莎白和蔣慕天那邊,快步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阿奇,我脖子後麵,全都是碎片,麻煩你……有一個還頂在我的動脈上。”許浮生聲音微顫,她並不是不害怕,隻是表現的比平常人要冷靜些。
阿奇聞言定睛一看,冒出一後背的冷汗,剛才他幸虧沒有動許浮生,因著長發紮起來,飛濺開的碎片全都落在她領口處,有塊鋒利的甚至已經劃破許浮生脖頸皮膚,冒出鮮紅的血!
“太太,我冒犯了,你別動,我幫你取出來。”阿奇小心的伸出手,將許浮生脖頸處擋住的慢慢摘開,不過至於已經掉進衣服領子裏麵的,他就沒有辦法了。
蔣睿希站在旁邊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抽噎著小鼻子,眼睛裏都是淚花,也不敢碰許浮生,隻能站在旁邊看著她,粉雕玉琢的小臉擠到一塊,和個軟麵團似的。
“阿生你疼不疼啊!阿生你別怕……我陪著你呢!”抽泣令蔣睿希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當時他隻覺得自己被阿生摟在了懷裏,然後劈裏啪啦的像打雷了一樣,嚇得他好長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沒事兒,我不疼。”許浮生衣服下麵還有很多玻璃渣子,雖然脖頸上的危機解除了,可這衣服下麵卻全都是的紮人的鋒尖,她隻希望蔣睿希不要在這個時候碰自己,稍稍一動,那些東西就全都紮進去了。
“那兩個人……”她看了眼阿奇,話音剛落,阿奇衝著她搖了搖頭,許浮生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伊麗莎白摟著蔣慕天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隻是剛才他們所待的地方還留有幾塊血跡,怕是那兩人也受了傷。
“阿奇,等一會兒送點藥過去,也算是我的心意。”許浮生驚魂未定,卻將該照顧的地方都照顧到,視線還落在那幾塊血跡上,耳邊卻回響著蔣慕天之前所喊得話。
他剛才從矮樹叢當中朝著自己衝出來,一個勁兒的大喊著燈,難道是……他提早知道了什麼?
蔣慕天是蔣紹霆的人親自‘照顧’過的,他的神智肯定不會是正常的,對於這一點許浮生沒有任何的懷疑,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燈的事?誤打誤撞?還是……真的看到了什麼?
心裏想著,許浮生卻沒有聲張,抬頭看了看光禿禿的路燈杆,眼神裏帶著深意……
別墅內的這些設施肯定都是經過特殊防護做的,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會掉下來,今天怎麼會這麼巧,是她在這裏的時候掉下來?可若說是有心人,卻也沒有絲毫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