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手落在她肩膀上,許浮生猛然一驚,抬頭看原來是蔣紹霆!
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洗完了澡,此時光裸著上身出來,見她受驚的樣子明顯也是一愣,之前他經常這樣做,也沒見她這麼大反應,此時倒弄的蔣紹霆半響沒回過神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許浮生恍惚開口。
“剛才,見你睡著了就沒叫你。”蔣紹霆單手擦著濕發,見到許浮生臉色蒼白,坐了過去。
“你怎麼了?臉色看著不對。”摸了摸她的臉,入手一陣的冰涼,他還從未見到過她這幅表情,隻覺得是出了什麼事。
“我做了個夢,夢到出事之前的場景。”許浮生伸手擦了下額上冷汗,這才發覺自己通體冰冷。
“夢到什麼了?”蔣紹霆見蔣睿希還在睡,徑自走過去伸手將他從嬰兒旁邊抱起,先是將他送回房間睡,又走回來,重新坐回到許浮生身旁,視線卻在看著那個女嬰。
“我夢到了殷陸離。”最後三個字話音剛剛落下,蔣紹霆的臉色稍稍有些異樣,不過也是稍縱即逝,隨後撐著毛巾在頭發上來回擦拭著。
“怎麼好端端的會夢到他。”這話說的不冷不熱,聽不出任何情緒。
許浮生一時間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夢境,低頭看著那個粉雕玉琢的嬰孩,此時正自己一個人玩的高興,小手不斷的揮動著,卻讓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夢到,他碰了我的車……”不知過去多長時間,許浮生終於艱澀開口,蔣紹霆手中動作一頓,片刻就反應過來許浮生說的是什麼意思,眸光陡然間浮現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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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聲巨響,蔣靜姝將身上捆綁了幾塊大石的陳雨柔從海邊硬生生推了下去,而此時陳雨柔已經稍稍恢複了意識,當睜眼看到自己已經被送到海邊時,心裏頭陡然驚恐起來,原本想要開口求饒,卻不曾想到,口手被縛,此時動彈不得,最終心底恐懼著被猛地推向大海。
蔣靜姝安靜站在海邊這個廢棄碼頭之上,看著陳雨柔被推下去的地方濺起大朵的浪花,起初還有漩渦在,可很快的,漩渦就已經不見了,隻留下波濤的海麵,來回翻湧著。
她不能夠想象沉到海底下麵的陳雨柔會經曆什麼,這時蔣靜姝的大腦被一種快慰與複雜的情緒所占據著,快慰的是親手處置掉了令自己深陷苦境的陳雨柔,複雜的卻是她動手殺了人。
或許是站的久了,雙腿都已經發麻,蔣靜姝又看了一會兒,轉身坐進了車內,隨手將音箱打開,優美的旋律令她的心情終於稍稍放鬆,不經意看了眼自己的包,在看到那本日記時,嘴角勾起諷刺的笑。
隨手拿過來翻閱起來,可看了短短幾頁,蔣靜姝嘴角的笑容凝滯起來,就連表情都驚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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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靜姝是在後半夜直接去到了殷陸離所住的公寓的,她用鑰匙直接開了門,渾身上下還帶著海水的鹹澀味道,自己卻並未有任何發覺,她恍恍惚惚的走到殷陸離的房間,此時的殷陸離正在沉睡。
她話也不說,就坐在他邊看著殷陸離,那雙原本盛著年輕與氣盛的眸子遍布驚愕與複雜,那本日記,那本日記她花了幾個小時從頭看到尾,裏麵一些從未被人知曉的秘密,卻被她洞悉了。
蔣靜姝僵硬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來不及有什麼表現,卻見到殷陸離痛苦的左右擺動腦袋,就連身體也跟著波動起來,她嚇了一跳,緊接著又有殷陸離的囈語聲傳來。
“雨馨……雨馨……對不起……”他不斷的提到陳雨馨的名字,蔣靜姝的臉色微沉,事實上從她和殷陸離好了之後就知道他心裏一直都還有那個女人的存在,她也多次感覺到殷陸離半夜做夢時會被噩夢驚醒,次數多了,她忍不住不滿起來,可殷陸離的狀態卻沒有絲毫改善。
隻是在看完那本日記後,蔣靜姝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雨馨……”殷陸離的臉上罩上一層的薄汗,不知夢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燈影恍惚間,他看到了自己邊有個長發女人的影子,啊的一聲驚叫出來,像是硬卡著喉嚨從裏麵擠出來的一樣。
好半天,殷陸離才看清楚對方的臉,原來竟是蔣靜姝。
“半夜你怎麼會在這裏?身上這是什麼味道?”殷陸離用力抹了一把臉,沒好氣的說,自從知道她那個孩子的來曆,他已經許久不願意碰蔣靜姝一下,更別提是同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