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古古他……”
楊霧直接按住她的肩膀,不顧掙紮地把她丟進屋子裏:“快變回來,等會兒他手術完了,你才方便照顧他不是嗎。”
“……”
兩個小時過後,曲月澤走出手術室。他胸前的手術服上都是鮮血,長時間的手術讓他感到十分疲憊。
見到手術室的門開了,楊霧貼心地拿出手帕幫他擦汗:“手術有難度?”
“嗯……子彈位置敏感,如果一不小心蒼的手臂就會廢了,那個慕容熙真該讓車撞死!”
“別生氣了,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精神確實太疲憊,曲月澤點點頭。
將他送回房間後,楊霧看向被推出來陷入昏迷的古擎蒼:“需要我做什麼嗎?”
他們現在六個人一條心,幾乎將彼此都當做了親人。
紀念恩摘掉口罩,鬆了口氣:“沒事了,讓古大哥好好睡一覺就行。”說完在她的幫助下送古擎蒼進入房間休息。
出來時,疑惑地問:“綿綿呢?她不會一著急出事了吧?”
楊霧微微一笑:“不用擔心,她很快就會出來。”
確實非常的快,幾乎她剛說完,就看到楊綿綿的腦袋探出屋子。當大家看到她變回人形時,詫異又高興。
而楊綿綿則尷尬地問:“霧姐姐,有衣服麼。”
雖然黑曜之前有告訴她關於她們是白狐的事情過,但真的看到一隻白狐突然間變,紀念恩的心裏還是感到不小的震撼。
穿上楊霧拿來的衣服,楊綿綿急忙跑進隔壁的房間,蹲在麵色蒼白的男人身旁,依依不舍地看著他。
“老公,現在怎麼換你躺在上了?快起來,我跟你換好不好,我願意一直躺在上的。”
說完突然想起什麼,轉身跑出屋外,回來時手中拿著那條一模一樣的項鏈:“這一定是你找到的對不對?我們一人一條。”說完溫柔而小心翼翼地將它套進男人的脖子。
然後看著他們的共同信物,邊哭邊傻笑。
渾身傷痕的紅色卡宴在半路就被主人拋棄,顯然慕容熙雖極度憤怒,卻也不敢開著被警方通緝的這輛車隨處跑。
他還不想被抓去坐牢。
現在的他就猶如喪家之犬,跟十幾年前那場車禍後的樣子一模一樣。在沒遇到那個神秘的狐族少年之前,他就是這麼苟延饞喘的活著。
其實他很怕痛,所以這渾身的傷痕,以及斷掉的右腿所帶來的劇痛,都讓他感到虛渺無力。
可他不願意被抓,更不想死,隻能像當年一樣,拖著殘破的身子不斷向著前方爬行。
隻有一個念頭,能活下來,付出什麼都願意。
所以當年遇到那個神秘少年時,他為了今後的報仇答應放棄了自己的軀體,忍辱偷生十幾年!
人在受傷的時候往往是最脆弱的,他也一樣。所以現在腦子裏才蹦出那麼多不想記住的回憶。
而腦海裏回想起越多的不堪過去,他對古家的恨就越重一分。靠著這份恨意,也能讓他堅持走到自己在a市的另一片產業。
這是他在a市以汪奶奶的名義買的房子,沒人會知道他會在這。
可當他好不容易將鑰匙插進鑰匙孔裏時,已經筋疲力盡,房門砰一聲關上,卻沒有上鎖的力氣了。
難道就要這麼狼狽的死掉?
他不甘心……
慕容熙再次醒來時,聞到了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很熟悉。熟悉得他不敢置信地睜開了眼睛。
屋子裏很暗,隻留了一盞微弱的燈光,他能聽到廚房裏有人在忙碌,對方的氣味卻有點陌生。
誰會來這裏照顧他?
想破頭,他也想不通。當察覺那個人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屋子時,他神色一斂,躺回上裝睡。
卻沒人發現他的手因為緊張而拽緊了被子,像怕期待落空。卻又理智的告訴自己,不可能是那個人。
“還沒醒嗎?”神秘人將粥放在頭櫃上,目光哀傷地伸手摸向他的頭發,目光裏滿是慈愛。
上的人突然渾身緊繃,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
“小熙,你長得很像你的媽媽。很漂亮……”
裝睡的男人越發感到怪異,突然忍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氣氛,遂即睜眼。單薄而蒼白的嘴唇咬出驚訝的兩個字:“是你……”
“所以說,你的父親是中國人,你的血統完全繼承了他?”像聽到一個有趣的故事,楊綿綿乖乖地趴在已經醒來的男人身邊,一臉好奇地看著曲月澤。
他聳肩:“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當什麼王子。反倒希望和我爹地一樣,利用自己的醫術行走天下。”
曲月澤說得格外豪邁,讓其他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決心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