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屯是二十石!
“啊!”宣太後驚的眼睛都瞪圓了。
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白暉臉上,白暉卻是如老僧入定,反正嘴給綁著我什麼也說不了。
白暉就是屬倉鼠的,屯積、屯積、再屯積。
在白暉眼中,糧食、軍械、鐵、銅、皮、鹽這些東西永遠沒有夠的時候。
楚軍答應攻齊的時候出百萬石糧食,在白暉眼中不算什麼,百萬石才五萬屯罷了。
宣太後這時開口說道:“本宮來的時候,鹹陽準備了牛羊酒,作為勞軍之物。看來少良造不差這點。”
宣太後說完給秦王打了一個眼色,秦王扯下了白暉嘴上的絲帶。
白暉立即上前施大禮:“太後勞軍賞賜,這是恩賜,這是秦軍將士的榮耀。”
“這話聽起來不錯。”
秦王這時補了一句:“折價兩萬金,白暉你命人送到鹹陽。”
白暉臉瞬間就白了,這是在割肉!
宣太後偷偷一樂,沒理會白暉。轉身對左平說道:“你現居何職,何爵?”
“回太後的話,臣在河東之戰有微功,進爵大夫。現為郎中令屬下一等司吏,秩三百石。”
“進官大夫爵、為侍郎,享四百石。”
“謝太後!”左平大禮謝恩。
左平謝恩之後,宣太後問道:“依郎中令計劃,需屯糧多少?”
“回太後的話,郎中令的命令是,夠多。”
“什麼是夠多?”宣太後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魏冉大笑:“姐姐,就是永遠沒有夠的時候。一直屯積到倉庫堆不下之後,再去想辦法找更大更好的倉庫,這就是夠多的意思。”
宣太後白了魏冉一眼後看向左平:“是這個意思嗎?”
“是!”
宣太後差一點就噴出來,咬緊牙沒罵出來,再問白暉:“白暉,你講講。”
白暉的眼淚都流下來:“太後,臣可憐。臣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臣卻記得當時在秦楚邊境的小營地,沒飯吃,那個時候傷兵餓的……”
這一番話白暉根本無須組織,也不用背,脫口就講的很動聽。
宣太後真的被感動了,親自給白暉擦掉眼淚:“可憐的孩子,那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也罷,你繼續屯糧吧。有糧在倉,心裏不慌,這點本宮也明白,沒事,沒事,不哭,不哭!”
宣太後母性大發,秦王一腦袋黑線。
為了說服母親攻楚,秦王這會在默默的告訴自己,忍!
可再看白起,也是一副很傷感的神情,白起確實是在關心白暉,想那個時候沒吃沒喝,若不是白暉提議大膽劫營,怕是真會有許多袍澤餓死。
魏冉閉著眼睛全當沒看到,這事他不參與。
“走,我們去看下一處。”宣太後對白暉的語氣充滿了關愛。
宣太後心說:白暉是可憐的,重傷失魂,剛剛清醒過來又沒吃沒喝,傷兵滿營,估計是落下病根了。
屯糧這種事情不算什麼,隻要白暉心裏安穩就行。
宣太後一行離開,左平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叫過自己的部下大吼:“你們給要官聽著,屯糧,夠多才是夠,派人去大肆收糧,收鹽!”